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纪芙苓在柳树边一时大意,起初闻到柳树根部散发出的微微香气也没在意。
当她突觉这香有些不对头,当即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屏息收气,但这香气性很烈,她虽然吸入不多,却也立时手脚酸软。
她差点就栽倒下去,还好额间的火焰印记散出灼热,唤回了她的神智。
只是——
纪芙苓听到了什么,心中一动,故意装昏栽下去。
她先前担心被人看到自己做的事,来时故意挑了僻静河岸边的柳树林。
不几时,柳树林里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大师,这孩子的命格合适吗?”一个粗犷的男人声,听起来有几分的沙哑。
纪芙苓眼睫轻眨,她气聚于顶冲开鬼眼,如此一来,肉眼虽闭,五感却更通,且周遭一草一木都能看得清楚。
来的一共有两人,一个肥头大耳天生富贵相,一个长褂山羊须手里拈香,显然是个方士打扮。
不知为何,纪芙苓感应到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时,感觉十分不舒服,此人身上萦绕着一股阴腐之气,印堂黑亮得有如油墨,满身的凶煞。
那个方士打扮的男子绕着纪芙苓的身躯转悠几圈,忽而笑道,“你可算是撞了大运了,这丫头身上的功德深厚得很,乃是‘天医临命’,这种面相的人一般都是老天爷派下来救死扶伤的。”
纪芙苓闻言心中一动,这个风水先生果然不是吃干饭的,居然能看出她的‘天医临命’。
还记得上一世的时候,就有个老头这么说过,没想到现在也有能人。
她不知道‘天医临命’什么意思,只是听说承载这样灵魂的**必须足够强大,命格够硬。
肥头大耳的男人眼里贪婪之色尽显,眼巴巴地盯着纪芙苓看了许久,“果然这皮肤细嫩的俊俏丫头比粗鄙的乡下丫头好使多了,那这么说起来……”
风水先生伸出个巴掌,五指伸开,“少说五年,不过嘛……”
他摸了把自己的山羊须,忽地又开始有些犹豫,拉长了声音,“这酬劳……”
胖男人笑了笑,“自然少不了许大师的,我周某的为人大师又不是不知道。”
那个“许大师”心有灵犀地点点头,紧接着从怀兜里掏出一捆红绳,丢在胖男人手里,吩咐道,“绑到老地方去。”
他嘴里所说的老地方乃是山水村东头一处院子,那院里许久不住人,荒草横生。
为避人耳目,那个胖男人扛着纪芙苓一路偷偷摸摸地进了院子。
刚进院子,胖男人重重地把肩上扛着的纪芙苓扔在地上,扶住墙不住喘气,“这丫头吃复合肥长大的吧,这么重。”
许大师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把门关上,闻言嗤笑了下,“一个小丫头能有多重?”
小丫头当然是没多重,但是胖男人遇到的可是小心眼又记仇的纪芙苓,敢用迷香来迷她,没把他压死就算轻的了!
纪芙苓感应了一下院落的四周,这院子与寻常的农家小院不同,围墙修得极高,该有两三米高,四处都封得严严实实,若不打开门,旁人便无法看到院中景致。
院子外面全是荒草,里头却干干净净的,院中是个老式的水井,井上压着厚厚一块石板,井边摆了张供桌。
供桌上的一应物事都是新备下的,有果品、活公鸡,还有老大一个猪头,围着一个牌位以四相之位摆放。
那个许大师取出六根老长老粗的供香,毕恭毕敬地先冲着那个牌位行了下礼,然后才点着符纸把那六支供香燃起,再错落有致地插到井台旁松软的泥土中。
纪芙苓眼毒,一眼就看出那个许大师是按六爻位置把供香插上。
此人确实有两把刷子,不过在周善眼里,还不够看。
点完供香,许大师也收敛了神色,变得十分严肃,他取过那只公鸡,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一刀削掉公鸡的脑袋,把公鸡血淋到供香上。
“凶气好重的一把刀啊。”鬼仙灵识忍不住感叹,“比当年本大神的龙鳞剑只差了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纪芙苓翻了个白眼,心神立马尽数被那把匕首给吸引了过去。
那匕首样式十分古朴,通体漆黑,刀苗处也被篆上了古朴的花纹,一出刃就寒光四射,带着阵阵杀气,许大师这个主人也有点怕那把匕首,用它割掉公鸡头以后就马上把它回鞘。
很显然,这是一把凶刃,而且还是上了年头的邪物。
要知道,以前的兵器可不比如今是在工厂里批量铸造的,而是铁匠一下一下淬炼而来,每一把兵器都要耗费巨大心思,好的匕首身上都带有灵气。
这其中,就有一起子邪心人,认为加入人血才是铸造出绝世好兵。
“丫头,如果本大神没有猜错的话,那个许大师手里拿着的匕首就是用活人作祭品才锻造出来的古刀。那匕首吸食够了鲜血,所以才通体漆黑,刀身散发出沉沉的煞气。”鬼仙灵识难得看得上这么一把趁手的兵器,毫不吝啬地各种科普解答。
而此刻纪芙苓脑子里却想的是,这玩意儿这么好,搁在这个‘许大师’手里真是浪费了。
半晌,鬼仙灵识继续道,“这个许大师并没有完全收服这把匕首,此物甚邪能够噬主,如果不能收服它而把它长年累月带在身边的话,恐怕那人不久以后就会沦落为匕首的附庸。一旦那人稍稍年迈,这把凶刃就会把那人全身鲜血吸干,然后再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