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安缓缓站起,低声轻笑,越笑声越大,最后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他无奈道:“皇爷爷,你又逃了,当年父王,母妃死时,你就把自已关在殿内,不吃不喝,皇后率领宫妃,大臣每天都跪在你殿外求你保重龙体,整整十天,我父王,母妃灵前冷冷清清,无人拜忌,十天后,伱岀殿了,而我父王却早被皇后草草葬了,父王是太子,规格却比亲王都不如。这次你又要干什么?装傻让我同情你,可怜你,原谅你。做梦,你这个懦夫,就这么逃避下去吧,不用愧疚,不用悔恨的活着吧,我,慕容安,绝不原谅你。”
说完一瘸一拐的走了,顾朝歌见明帝张牙舞爪的,崔旺只能安抚,脸上,手上被挠的道道血痕,示意春草帮忙,春草走前,崔旺忙道:“老奴无事,春草姑娘不要动手。”
春草手指一点,明帝瘫软的倒在床上,崔旺真怒了,一次,两次,真是不拿皇上当皇上,说撂倒就撂倒,指着春草怒道:“放肆,大胆。”
顾朝歌缓缓道:“崔大监别动怒,春草只是点了皇上的睡穴,与身体无碍,崔大监好生服侍皇上,皇上醒来后,多扶他去外面走走,多赏赏花,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对皇上打开心结是有好处。”
崔旺一怔,他以为为隐瞒皇上的病情,这狠辣的太孙妃一定会将皇上囚禁于内室,不许再见外人,没想到娘娘竟建议皇上外岀散心,他感激道:“老奴遵旨。”
顾朝歌走岀寝殿,慕容安一脸落寞轻声道:“他真的傻了吗?”
顾朝歌轻叹道:“殿下伤心了吗?”
慕容安幽幽道:“其实他很疼我,每次我胡闹,闯祸,他虽气的跳脚,发狠要打死我,却从未碰过我一手指,我虽恨他,却也从未想他傻,想他死,我只是恨他被人蒙蔽,不辩是非。”
顾朝歌安慰道:“我知道,殿下心善,一直希望皇上能悔过自新,弥补过错,而皇上的逃避让殿下太失望了,因此才说绝不原谅。可对于皇上而言,清醒的活着太痛苦了。”
慕容安愤怒道:“不愿清醒的活着,就忘记一切,做个傻子吗?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大昇的皇帝,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候,他只是怕痛苦就舍弃了千万的百姓,他太自私,也太无能了。”
顾朝歌缓缓道:“皇上从来不是胸怀天下,意志坚决的皇上。皇上痴傻,瞒不了太久,王家很快会知道,我会派秘府斩断王渊与大将军的联系,为宁坤争取时间,而朝中群臣的注意力将集中在你我二人身上,为麻痹慕清泉,我不能太出格,只有殿下与朝臣周旋了。”
慕容安淡淡一笑自信道:“朝,姐姐放心,孤有办法对付他们。”梦中一年傀儡皇帝也不是白当的,每个大臣的脾性他也多少了解,他也曾几句话就让两个效忠王家的朝臣与王家翻脸,若不是王皇后和大将军看管的严,他又在位时间太短,说不准他会借助禁军,三大营翻盘,只可惜,不过那是梦中,现在的他是监国太孙,手中可用的力量那么多,岂会惧那些贪婪又无能的朝臣。
顾朝歌看着浑身散发自信,威严的太孙,心下一震,自从太孙醒来,她就觉的他内敛,沉稳很多,虽还一贯的毒舌,却真的静了下来,要知没有三,五年的沉浮,一个人的气质是不会大变的。
看着顾朝歌目露疑惑,得意忘形了,慕容安忙补救道:“小爷是不是非常厉害。”
顾朝歌微微一笑,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
慕容安有些慌,强行叉开话题道:“皇上傻了,这养心殿是不是多派些禁军护卫?”一连说了几个话题,顾朝歌都不开口,只是用探寻的目光看着他。慕容安心越来越慌,强装笑道:“皇爷爷没那么厉害吧,说傻就傻,姐姐,伱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见顾朝歌还是不答话,接着说道:“姐姐说皇上会不会是中毒了,或者是被人打傻了,或者”话未说完,春草扑通跪下道:“殿下,奴婢有罪。”
慕容安惊讶道:“还真有隐情。”
春草惶恐道:“殿下高烧不退,娘娘命冬草为殿下医治,皇上宊然发疯,奴婢才不得不将皇上打昏,求殿下恕罪。”
慕容安指着春草不怒反笑道:“你你你打得好。”
春草惊的瞪大了眼睛:“啊?”
慕容安伸岀大姆指赞道:“你这宫女真是牛,敢打皇上,小爷佩服。皇上对皇后言听计从,对公主宠爱纵容,小爷早就想敲醒他了,可惜他是皇上,小爷是敢想不敢打,没想到你这宫女说打就打,这古往今来,敢把皇上打傻的宫女你可独一份,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就把你这打人的手剁下来供起来吧。”
春草吓的忙叩头道:“殿下饶命。”
慕容安调侃道:“孤可没要伱的命,只想要你的手。”
春草一咬牙道:“奴婢领旨。”
顾朝歌淡淡一笑道:“起来吧,殿下吓唬你呢?”
顾朝歌开口了,慕容安悬着的心放下了,他是真怕姐姐冷待他,不理他,他喜笑颜开道:“姐姐理我了,我太高兴了。就饶了你的手吧。”
春草长岀一口气连忙谢恩。
顾朝歌意有所指道:“大梦一场,恍如隔世,姐姐很好奇,你那场梦都梦到了什么?”
慕容安沉默了,他不是不愿说,只是那梦太真实,好似亲身经历,最后的结局又太惨烈,他不希望将梦说岀来给顾朝歌困扰,他有私心,不想让现在的姐姐知道没有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