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饶是霍枭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谁能想到前一刻还深情款款的人,这一刻却冲着你的命来?
安小静求得便是这样一个时机,她敏捷的从口袋中掏出那已经被自己摩挲了许久的瓷片,冲着霍枭身上最脆弱的脖子狠狠的扎了过去。
霍枭毕竟也是练过两下子,便是失了先机,他的反应能力也绝对比安小静一个孕妇要快的多。
他慌忙向旁侧避去,使得安小静这倾尽全力这一击并未曾达到她的目的,而是刺入了霍枭的锁骨处。
殷红的血顺着瓷片瞬间涌了出来,密密麻麻的,才不过一会儿工夫就直接将霍枭白色的衬衫给染红了一大片。
霍枭只觉得锁骨处一痛,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见得安小静丝毫没有犹豫的拔出瓷片,高举起手又要往他身上一扎。
霍枭若是此刻还没有意识到状况的话,他只怕也是个傻的了。
一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孕妇,简直是轻而易举的,所以他伸出手,很快的就拧住了安小静的手腕,令她的手臂高举在半空中,执着那带血的瓷片不住的挣扎着。
“为什么!”霍枭眼中渐渐染上嗜血的红色,这么多年来,他真心实意的对一个女人好,结果换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这个女人的温柔小意不过是她的伪装,而她的目的竟然是为了杀他?!
这种被欺骗和愤怒交织的感情并不好受,使得霍枭额头青筋暴起,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止住直接将安小静当场绞杀的心思。
安小静在瓷片扎错的那一刹那便知道今晚的计划已经功亏一篑了,她之所以再行第二回,也不过是想要垂死挣扎一下。
她红着眼眶,冲着霍枭愤怒的吼道:“我说过,不许你有事情瞒着我!”
“我哪里瞒着你了!安小静,你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良心!我为了讨你欢心,直接落了整个盛家的面子,因为你的一句话,我急直接把盛思雪丢弃了,可你呢?你现在竟然想要杀我?此前的种种,你都是在做戏吗?”
霍枭想起前几日安小静的平静,和现在歇斯底里的女人完完全全的不同。
他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真的被这样一个女人给欺骗了!
安小静知道自己现在面容一定很狰狞,不过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压抑了这么久的恨意在此刻席卷而来,她自己硬生生的将那一道还在流血的伤痕重重的掀开。
“阿尧死了,是你动的手。”她道,语气里没有半点疑惑,而是笃定,“你知道盛思雪那日过来和我说了什么吗?她除了威胁我之外,她还把霍尧死去的消息告诉了我,甚至把凶手也告知了我。”
“你知道当我知道阿尧被你杀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吗?我恨不得杀了你!霍枭,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
她疯狂的如同一只野兽,便是伤痕累累,也绝对没有半点退缩。
不知怎么的。霍枭竟是被这样的安小静给震慑住了一下。
安小静见状,直接站起身,冲着那原先拽着自己手腕的手重重的咬了下去。
“嘶——”霍枭吃痛,忍不住抽回了自己的手。
可这一下也彻底将霍枭给惹恼了,他素来就是一个唯我独尊的人,哪里允许别人挑战他的权威,更何况如今安小静是想杀了他。
他是绝对不会留这样一个祸害在自己的身边了。
好在他先前已经下了手……
正这样想着,手臂上又重重挨了一下,安小静甚至还握着瓷片往下拉,一下子将他的手臂上划开好大一个口子。
霍枭大怒,再也顾不得自己先前是怎样喜欢这个女人,抬起一脚,便冲着安小静踹去。
安小静登时被踹飞了出去,后脑勺更是重重的磕在了桌角处,那染血的瓷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哀鸣,却是距离安小静已经很远了。
脑袋处的疼痛令安小静头晕目眩,反倒是将腹中的疼痛给掩盖了过去。
安小静,不能睡,若是睡了,你就再也没有机会替阿尧报仇了。
他为了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你如今便是丢了性命又如何?
她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冲着瓷片的所在地挪去,可是身体重若千斤,她又像是没了力气一样,那么一段距离,往日里只稍花上两秒的工夫就可抵达,此刻却如同隔了千山万水,只能远远的观望。
她攀爬着,当手指终于快要够到瓷片的时候,只觉得后脑勺一痛,顿时哀嚎出声,却是那霍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往后扯去。
霍枭先前有多喜欢这个女人,如今就有多恨这个女人。
“不愧是霍尧的女人,命和他一样的硬!”他狠狠的说道,此刻的他满心都被愤怒所占据,根本已经顾不上自己流血的伤口了。
霍枭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让他好好的虐待这个女人,然后再看着她悲惨的死去。
“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说实话,我还真的没有玩过孕妇,原本是想让你落完胎之后再好好的和你共度春宵,不过我对你的怜惜你竟然一点儿都不愿意接受,那现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安小静双目一瞠,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霍枭十分愉悦的欣赏着她的恐惧,笑道:“怎么?你不是连死都不怕吗?现在难道还会怕这些?安小静,我还真以为你的胆子长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