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隔个几天就会有这么一次的。醒过来,连哭都哭不出来,就是恨自己。你明白了吗,老李。你不能拦着我。因为我,老高把命都搭上了,现在他在这世上什么都没了,尸首都烧成灰儿了,只有我肚子里这孩子是他的。我不能再把这孩子也害了。你一定答应我,要是出危险,叫医生无论怎样,先把孩子救了,再管我。”
此时,她焦急的目光比任何炭火都更灼人。她虽没有再流泪,但我也能觉出她心里必定淌着比泪水还咸还涩的苦汁。
我默默地点头,不知还能如何接下这重若千钧的担子。若颖见我答应了,语气也变得和缓了,轻轻地抚着我的手,叹道:“老李,我知道你对我好,便只能把这事托付你了。以前我大半时间都是一个人独处,总是觉得什么事儿都不需要靠旁人。即便是老高也明白我这性子。可是到了这种时候,真是明白了自己也不是那么自立,一下子就六神无主了。
“老李,今天让你正好赶上这孩子提前发动。所以说之前让你做孩子的干爸也真的是对了。”
“你放心,若颖,“我握住她的手,”你若是需要,我就在这里一直陪着你。只是我这人嘴笨,也不知说什么能给你解闷儿。”
“你留过洋,读过那么多书,是实业家,又见过那么多高官名士,哪会嘴笨呢?”
“其实……”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微笑,“我要是点了题目,你可不能保留。”
“那是自然。我本就想不出什么有趣的话题,若是你能点得出,自当从命。”
“我听内森和楚娇都提起过你在美国的往事。可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你和白牧师的女儿最终劳燕分飞。老李,你要是不介意,就给我讲讲这段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