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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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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代末重庆
此后几个礼拜,我的身体已完全恢复。到了阳历二月中,天气也开始转暖。这年的春节是在重庆过的,白莎也带她的朋友们一起来过年。他们自己回不得家,也就真的把我这儿当成了半个家。
过了灯节,我准备启程回自流井。这天白莎单独来了,说是为我践行。我见只是她自己,便问白莎几对年轻男女到底是如何相亲的,是否是已然成双出入,也就不愿来这里了。
她笑着不说,只答道:“他们也就是大家在一起玩的,倒未必是一定要相出个什么结果。”
“舅舅,”白莎看着我,眸子中透出小姑娘的浪漫,“你不想相亲吗?德诚叔过年时,还和我唠叨说你父亲一直就惦念着你的亲事,放心不下。你一个人这么多年,不想有个家吗?”
“家?云横秦岭家何在啊?”我叹道,“如今世上不少妻妾成群的人,可未必是个家。我自己一个人,可是不管是自流井还是这儿,不是更像是个家?你不也是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吗?”
白莎两肘撑在膝上,双手托着下巴,抿着的嘴角浮着笑容:“舅舅你真是一个难得的人。”
我诧异道,“难得的糊涂吧?”
白莎甜甜地一笑:“你总是这么亏着自己。我给小竺他们讲了你的往事。大家都觉得你看上去淡泊平静,但真是个性情中人。还说……”她故意卖个关子,等着我问。
“还说什么?”我明知是圈套,却也想听听他们的议论。
“还说如果谁能嫁一个像你这样的先生也是很不错的。”
我的脸霎时红了,陡然觉得这个圈套似乎设得大了,便岔开了话题,忙道:“我近来身体不错,离春暖花开也不远了,想着还是回乡下去吧。盐井的事几个月没人过问,也是不行。”
我没有再说下去,但白莎已然明白了我的意思,笑道:“舅舅,我一定尽快回自流井看你。不过,近来战事发展都让人大出所料,**在徐蚌看上去顶住了日本人。我可能要去武汉做采访。”
“说来也好笑,我听上海的朋友讲,前几个月兵败如山倒时,好多人觉得怕是连重庆也保不住,干脆就不撤退了,准备在上海租界里做个寓公。可最近,看到日本人也打败仗,就高兴得不得了,说是也还是不用搬了,说不定过几个月南京就能重光了。”
“那你怎么看?”我问道。
她摇摇头,眼睛望着窗外,停顿了片刻才道:“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前两天蒋夫人和端纳提到航空委员会的事,还说起当下我们的空军和日本相比怕是差了十倍都不止。估计海军差得还要更多。就算陆上能挡住他们,空中和海上也打不过他们。”
听到蒋夫人的名字,我不禁又想起来了那晚的事情,便道:“又见到蒋夫人了?”
白莎点点头,苦笑了一下:“舅舅,你猜得倒是不错,蒋夫人那儿确实是水深。她倒是喜欢我,希望我能跟着她,给她做新闻助理,安排演讲和采访,也算是干着文字的本行。我只是说要回去和报社商量一下,第二天就有人来报社‘调查情况’。”
“那你还是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我忙道。
“舅舅,又让你多虑了,”她平静地说道,“我没事的。又不是真要夺谁的位子?我接近蒋夫人也是为了抗日的。”接着,她压低了声音道:“有了蒋夫人这杆大旗,我就能办些大事。”
我也压低了声音,但仍压不住我的惊诧:“白莎,你又想做什么?”
“已经有人到过那边了,”她轻声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
“那边?是哪边?”我不解地问道。
她把手指压在唇边,然后无声地向着西北边指了指。
“从上海、武汉都能过去。现在国府也不大管这事了。”
“你也想去?”我不安地问道。
她摇摇头,咬了咬唇,慢慢地答道:“舅舅,说实话,我是打听过这事,也不是太难办到。可我,我还没想好。”
这时德诚正巧走进来送茶,白莎便停了下来。我看她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便起了一个念头,提议道:“今天天气暖和,白莎,你陪舅舅出去走走吧。”
白莎似乎明白我的意思,急切地点头道:“那咱们这就走吧,晚了,天会冷的。”
德诚看着我们,不知是哪一出,慌忙拦道:“先生,您刚好不久,别又着凉。”
我摆摆手,穿上大衣就准备出门。
“您等等,”德诚忙道,“我换下衣服,陪您和**一起去。”
我笑道:“我们没事的。这天还有寒气,你在外面走长了会寒腿。还是收拾行李吧,可不能耽误了行期。”
相比一个月前,天气的确暖和了不少。立春过了,春意也渐渐浓了。我们四川本不同北方,纵使是湿寒难耐,却不会失了绿色,此时则更是绿草茵茵,汀兰郁郁了。
我们倒不急着去哪儿,只是慢慢地走着。白莎挽着我的臂,像是恋家的女孩子舍不得离开一般。
“舅舅,你知道我为什么想不好吗?”
白莎的心思我也是很难猜透的,猜也无益,我就老实地摇摇头:“我们都猜不透你的心啊。”
似是被我说中了心思,她笑了笑,眼睛望着我,满面无辜地道:“我真的如此诡秘?”
“岂止诡秘,”我笑道,“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