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知道。”林天鸿抢过妹妹的话,说:“我不但知道,而且亲眼看到,他掉粪坑里还是我和青尘把他拉上来的。怎么了?小胖当时喝了一肚子粪水,都翻白眼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嘛!而且比以前更胖了。”亲眼见证,更有权威。林天鸿更加不信服母亲说的偏方。
林霁遥听到哥哥的话,仿佛眼前出现了一个小胖子翻着白眼吐脏水和摇摇摆摆走路的样子,噗哧一声笑了,说:“小胖现在是更胖了,那是因为他被淹后又喝了他娘为他熬的粪坑里的水,听说他娘舀水的时候还在粪坑边挖了两个粪蛋子放到了里面······”
说者话到此处,听者无比震惊。说者和听者都感到恶心的想吐。吃臭豆腐比较多的林青尘顿感回味无穷的臭豆腐的味道邪恶地变异了,无法想象,不敢再想象,率先呕吐了。紧随着步他后尘而呕吐的是林天远,他年龄小不胜酒力,喝的不多,已晕乎乎微有醉态,但还不至于达到呕吐的地步,林霁遥讲的那件事虽然也令他非常恶心,但也还不至于呕吐,他是受到林青尘的感染才呕吐的。林青尘离他近,转头就呕吐,正好“肝脑涂地”在他的身后,呕吐之物的邪恶味道使他无法不形象具体地联想到林霁遥描述的小胖他娘用心良苦地熬制的粪蛋子汤的味道,所以他忍无可忍,也根本不想忍地呕吐了。呕吐过之后,他发现呕吐其实也是一记偏方,不但可以治疗头晕恶心,还可以瞬间解酒。何以快速解酒?唯有尽情呕吐!呕吐,呕吐,恶心人无数!但他呕吐后感觉好多了。
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已经无法收回。林霁遥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畅所欲言的话不合时宜,她自己也被自己的话恶心的够呛,皱着眉头伸了伸脖子,瞪着眼睛想呕而未呕,歉意地说:“我知道大家觉得不可思议,我听说这事时也难以接受,但这真的是事实,事实不容狡辩,不能不相信事实。更何况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熬开的河水味道肯定不怎么样,但哥是男子汉,‘杀人不过头点地,砍掉头颅碗大的疤。’,皱着眉头喝上三两碗河水,才多大点事!良药苦口嘛!所以,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建议娘熬一锅河水让哥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林霁遥的直言不讳让林天鸿的肠胃翻滚恶心的无以复加,但却只有呕吐的冲动没有呕吐的行动,这无疑更为痛苦。他想言辞激烈地喝叱妹妹,但挺身站起来后改变了主意。他鬼鬼地冷笑着,接上了妹妹的话茬顺水推舟:“这样的‘良药’怎么能只让我一个人喝?我提议,明天由我和青尘打一桶河水、半桶污泥,让娘放点青菜、甩两个鸡蛋,熬一锅‘泥浆蛋花汤’,大家每人喝上三大碗,保准一年四季健康不生癞。”
林天鸿胡诌的“泥浆蛋花汤”简直是凶猛的治疗干呕不吐的虎狼药,他话音刚落,四下里一片“噢······哇······呃······”的呕吐轰鸣。在场除了林方之外,无人不呕吐,连文静矜持的郑婉君也在严重感染下吐了一口唾沫。大家虽然呕吐,却都笑了,笑别人,也笑自己,更笑林天鸿以退为进的恶作剧、曲达目的的鬼主意。
儿女们的闹剧令林方感到哭笑不得,抬起手来指点着儿子“你啊,信口开河!”又指向女儿“你啊······说你什么好呢!”然后指向了妻子,说:“你看,好好的一顿饭,成了什么样子?”最后,正色说道:“有病治病,没病养生,千万别信什么偏方。要想身强体壮,就得多加锻炼。喝几口河水有什么可担心的,跑一跑、跳一跳、打一套拳脚出一身汗,保准不会生癞落下病根。”
“说的好······说的太对了······简直至理名言!” 林方的言论得到了林天鸿和林青尘积极热烈的响应。林天鸿对母亲说:“娘,您收起您的偏方,我也不弄‘泥浆蛋花汤’了。您儿子喝烈酒解毒,打拳脚出汗,绝对生龙活虎不生癞。”他喝干了盅底,甩腿旋身来了一串侧空翻,跳到了开阔处,打起了父亲传授的六合拳。
“我也出汗解毒。”林青尘“吱喳”一声嘬干了酒,说:“再来块臭豆腐!”他嘴里含着臭豆腐,转身后跃,犹如小公鸡展翅,落地呱唧呱唧嘴,咽下了臭豆腐,也打起了六合拳。
林天远这个小“武痴”经历一场微醉、两场呕吐,生发过“何以解酒?唯有呕吐!”的感慨,本已有疲惫之感,见此情景,立时又来了精神。他也要‘喝烈酒解毒’,更要‘打拳脚出汗’。他抢过母亲的盅子,“咕咚”一声,干光了大半盅,嗷嗷叫着又蹦又跳又打轱辘,当然不能不打六合拳。
明月高照的农家小院里月光空前明亮,热闹的农家小院里气氛空前热烈。看到别人玩闹而自己不参与,这不是不爱女红爱武功的林霁遥的性格。正当林霁遥对郑婉君使了个眼色,想着以何种姿态登场更为精彩的时候,林方发话了“都给我停下。你们打的这叫六合拳吗?不伦不类不成章法,简直一塌糊涂!哎!也罢!我再打一遍给你们看,看清楚了。”
言传不如身教。师父做示范,徒弟求之不得。于是想上场的没上场,上了场的又下了场,都神采奕奕拭目以待。
林方起身长舒臂膀,走到院子中间,说:“拳法着重一打、二拿、三摔。刚而不柔浪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