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然在屋内交谈时,秋星晨在自己屋内来回踱着步,她十分好奇能让楚萧然如此紧张的人是谁,她这些年在他身边待了那么久,还真未瞧出过端倪,现在好不容易他露出了破绽,她又如何能按捺住内心的蠢蠢欲动,她思索再三,走到窗边,侧身微微打开一个缝隙,几乎是第一时间出现了一个人影,楚澄一袭暗色衣衫,黑布遮住了他大半的脸,一双眸依旧能看出布下的俊逸面容,秋星晨看到他,暗自松了口气,
“你去帮我盯着,看看楚萧然在和谁说话。”秋星晨语气冰冷的对他下着命令,楚澄应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失落一闪而过,快到秋星晨没有丝毫察觉。
而另一边的北渊宫内,曦曦休息了半天就恢复了活蹦乱跳,看他除了小脸有些苍白外没有别的不适,百里长歌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她好奇的看了眼站在不远处含笑望着曦曦玩耍的君流殇,暗自猜想曦曦究竟和他在屋里说了什么,怎么感觉两人都奇奇怪怪的......
到了晚膳时分,君流殇破天荒的没坐在百里长歌身边,这种变化让她有些奇怪,虽然不适应但也没多说什么,君流殇自然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心中暗笑但表面却波澜不惊,一眼都没瞧她,径直坐在曦曦身边,曦曦看到他开心的露出一个笑脸,两人有默契的低下头吃饭,一直备受曦曦依赖的百里长歌看儿子一晚上都没理自己,有些不平衡了,小声的问他:
“宝贝,你怎么光跟他说话,不理娘亲啊?”曦曦一听仰起头,一副理所当然道:
“因为宝贝有好多话想跟爹爹说,跟娘亲已经说的够多了。”他软儒清脆的声音在周围蔓延开来,霎时平地一声雷,周围的人都僵在了原地,尤其是百里长歌,她不敢置信的抓住曦曦的胳膊,几乎是下意识的否定道:
“胡说什么呢?他可不是你爹爹。”君流殇看着这样着急否认的她,面容微微冰凉,他不是在怪她,他只是有些失落,更有一丝后悔,他很清楚她不愿让曦曦认自己的原因,她心底不愿和自己再有交集,自是不必麻烦的告诉孩子自己的爹是谁。
“宝贝已经决定要认他为爹爹了,娘亲你就同意吧。”曦曦急切的望着她,眼底盛满了期待,可百里长歌心口仿佛被撕开了一个伤口,不断有凛冽的风争相抢着要钻入身体的最深处,正是因为这种感觉,她出口的声音都染上了凌厉,
“不行!”她虽然平日里都是淡漠疏离的性格,可对曦曦一直以来都是温柔宠溺的,曦曦被她吓了一跳,转瞬便委屈的瘪着嘴,泪光闪闪道:
“娘亲讨厌!再也不理娘亲了!”他说完就跳下凳子,一溜烟的跑了,百里长歌怔怔的低下头,脑中纷乱如麻,君流殇深深的望她一眼,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将手搭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幽深的双眸望着屋内的一角,摇曳的烛光映照在他胜雪的白衣,显得格外清冷。
“不要冲孩子发火,有话咱们出去说。”他淡淡的话让百里长歌眼睫颤了一下,她站起身,不管桌边注视着自己的众人,跟着君流殇走了出去。
君流殇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后,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百里长歌低垂着头,心中一直在为曦曦方才的话感到受伤,当她抬起头时,才发觉君流殇一直看着自己,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说吧,若不是我发现,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告诉我,曦曦是我的儿子?”君流殇开门见山的直言,百里长歌就知道他会说这个,所以面不改色道:
“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已经有展颜和懿初了,难道还想夺走我的曦曦吗?”面对她的坦言,君流殇没有一丝高兴,反而心头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子,
“百里长歌你不要太过分!我是孩子的爹,我凭什么不能知道孩子的存在?”百里长歌冷笑一声,讥讽道:
“你陷些害死他的时候怎么不说呢?你在我腹部刺的那一剑若是再偏上几分呢?你护着兰池的时候想过我们母子的感受吗?若不是曦曦命大,可能掉下重生崖时他便消失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你此刻质问我的机会!”她带着怨恨的话让君流殇的脸色一寸寸变白,她说的对,若是当时出现一丝差池,就不会有曦曦,自己也不会再有接近她的机会。百里长歌冷眼望着眼前的人,心底虽同样痛苦但并不觉得自己哪里过分,曦曦是君流殇给自己的,但他也同样差点害了曦曦,自己不过是想留一个孩子在身边,让自己孤独的人生中有一丝温暖,这难道也错了吗?
“长歌,我知道你恨我、怨我,但曦曦需要父亲的保护与教育,懿儿和颜颜也同样需要母亲,所以,你就不能为了孩子而重新想想吗?”君流殇耐心的劝说,他希望她能为了孩子而让步,可百里长歌终究不是那么容易将心结放下的人,
“难道没了我就不行了吗?你大可给他们重新找一个娘亲,曦曦我也可以给他找个父亲。”她很不满君流殇的意思,难道她辛辛苦苦生下三个孩子是为了让他绊住自己吗?
“百里长歌,你觉得我会容忍那种情况发生吗?”君流殇微眯着眸,幽深的光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如何能容忍她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别人成家,自己儿子还得叫别人爹,一想到她要叫那个人夫君,他就嫉妒的发狂。百里长歌懒得再跟他多说,转身准备离开,君流殇一把拉住她,她愤怒的想要甩手,却发觉他力气极大,怎么都甩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