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皇极殿的正中央,字字铿锵有力的禀报,高位之上的慕天临无心听他说的,正和一个千娇百媚的嫔妃嬉笑打闹着,君流殇抬眸轻扫,知道那是半年前狩猎之日皇帝带回来的璃贵妃,自这个女人出现后,慕天临一代明君的头衔就变成了昏庸无道,整日沉迷后宫,前朝之事也开始无心理睬,不少朝臣都心生不满,上奏让皇帝废除璃贵妃,可这一次皇帝固执的很,坚决不肯,还斩了那几个带头上奏的大臣,这一下无人敢再提废妃这件事,所有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中纷纷祈祷西昌的命运别毁在这个祸水身上。
“陛下,微臣禀报完了。”君流殇白衣傲骨,静立在那里,掌事太监魏喜见皇帝把人家战王爷晾在那里,心里着急却也不敢多说,谁不知道这璃贵妃是皇帝心尖尖上的人,他现在若是开口,指不定要挨一顿板子。
“陛下,您别这样,臣妾错了。”璃贵妃娇嗔的靠在慕天临的怀里,她脸上带着羞涩,可眼底却十分冰凉,自己每每说出这种话都会心底一阵恶心,可慕天临喜欢,她便必须要迎合他的喜好。
“爱妃既然知道错了,那就清楚该怎么做了吧?”慕天临视如珍宝的轻抚她的面容,他的璃月,还在自己身边。每当他露出这样的神情,诗媛的后背就会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她强压下心底的恐惧,嫣然一笑,搂住他精壮的腰,轻唤了声:
“四郎......”她这一声,像极了沈淑妃,宫中除了已去的沈淑妃和她,没有人敢再这么叫。慕天临目光柔软,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殿中央的君流殇见此,知道皇帝恐怕已经没空搭理自己了,微施一礼便转身欲离开,正要走,就听见身后传来慕天临的声音,
“流殇,你先留下,朕一会儿有事跟你说。”君流殇心中诧异,但也恭敬应道:
“是。”
慕天临看他一眼,抱起璃贵妃便走了,君流殇想着慕天临应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便站在殿内想着家中的娇妻和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不自觉唇角流露出满足的笑意,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慕天临一回来就看他难得褪去那副冰冷的面孔,君流殇回过神,摇摇头道:
“没什么,微臣只是在想家中的妻儿。”慕天临一听也笑了,
“哦?朕记得你当初不是不愿意成家吗?怎么现在知道有妻儿的好了。”
“微臣当初无知,实在是无颜再提,还得感谢陛下将凝袖赐给微臣,能有妻如此,还有一双可爱的儿女,臣的一生便也无欲无求了。”这一番话是他的肺腑之言,他从未奢求过会有如此幸福的生活,可现在他不仅有,还可以永远拥有,正是这一点,他才没有反抗,继续为慕天临效命。
慕天临含笑听他说完那席话,心里不禁有些开始同情兰池,看来她的意中人还是舍弃她了,若是她亲耳听到这番话,那表情一定精彩。
“朕听闻,你近日在将威灵关的百姓迁回端州,并打算归还威灵关,可有此事?”慕天临黑眸微敛,面容不怒而威,君流殇面不改色的回道:
“是,微臣只是将百姓迁回端州,可归还威灵关之事,还得由陛下定夺,微臣只是觉得,南邑国日渐壮大,欲有一统天下的意图,我们不应该与其它国为敌,要联手防御南邑才是,威灵关是北渊的重要城池,难免他们会因为此事与西昌产生芥蒂。”他说的很有道理,可那些也只是后话,最主要的,还是他想偿还她的,他一直忘不了当初在威灵关时,她眼底的受伤与心痛,他当初不是不理解北渊于她的意义,正如西昌于自己的意义一样,可当时端州的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不得不把他们放在第一位,现在端州已经没问题了,威灵关也该归还了。
“流殇,你说这些话,莫不是因为云和公主?”慕天临一针见血的问,君流殇没想到他这么锐利,会这么快联想到长歌,心中虽诧异,可脸上却不动声色,
“臣只是为西昌考虑。”
“哦?那你明知攻下威灵关耗费了不少兵力及粮草,你却要在这种关头,用这种无关紧要的原因,让朕归还威灵关?”慕天临嘲弄的勾起唇角,觉得君流殇的话十分可笑,
“臣只是谏言,具体结果如何,还请陛下定夺。”他也很没有把握,只是在堵慕天临究竟还有多昏庸,是与北渊缔结友好关系,还是为了一座威灵关而与北渊兵戎相见。
慕天临目光沉沉的望着他,一言不发,半晌过后,袖子一挥,朗声道: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这件事朕会好好考虑的,朕今日留你,主要是为了让你尝尝宫里新酿的酒,不知流殇可否赏光?”
“多谢陛下厚爱,臣恭敬不如从命。”慕天临满意的点点头,示意赐座,并让太监宫人上酒,很快酒就上来了,君流殇心里一直不解慕天临今日的话和请自己喝酒的目的,他沉静的目光望着殿内的一角,没注意到主位上不怀好意的人,慕天临斜睨一眼君流殇,端起酒樽放在唇边,以掩饰他按捺不住的笑意,瓮声瓮气道:
“流殇,你怎么不喝酒,这可是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