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追在她身后的君流殇哪会想到,某人的脑中已经构思出了无数坏的想法,他只是看她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担心她会不慎坠马,
“百里长歌!你给我停下!”听到身后的声音,百里长歌回头一看,见君流殇眉头微蹙的赶上来,她赶紧一夹马腹,想要甩掉后面的人,君流殇见此,暗自咬牙,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迅速起身跃到她马上,长臂直接将她抱住,百里长歌挣扎的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君流殇哪能那么容易让她挣脱了,纹丝不动的将她禁锢住,
“君流殇你下去!”
“想都别想,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是嫌命太长了是吗?”他生气的训道,她生气归生气,但也不能玩命吧。
他从她手中夺过缰绳,缓缓将马停了下来,正准备教训她,怀中的人就从马上跳了下去,他也跟着下去,两人横眉竖眼的看着对方,君流殇自知是自己有错在线,于是叹口气道:
“夜里更深露重,当心着凉,赶紧回去吧。”
“你凭什么管我?”百里长歌反问,他既然不打算告诉自己原因,自己凭什么还要听他的?
“你就那么想知道原因?”百里长歌柳眉一挑,意思是,你说呢?
君流殇见她那么执着,于是沉吟片刻道:
“其实,这一次是皇帝提议要攻打威灵关,端州等地发生了天灾,百姓深受其苦,朝中臣子提议攻占威灵关,将受灾州县的百姓移居到此地,所以......”他后面的没说,但百里长歌也猜到他大概会说什么,
“所以,你就主动请缨,带兵攻打威灵关,与我北渊宣战。”她明亮的双眸在这个夜晚显得格外清明,君流殇薄唇微抿,胜雪的白衣渗透出几分薄薄的凉意,
“西昌有难,我不能因为你而放弃威灵关,让那些受苦的百姓流离失所。”
“呵呵。”百里长歌冷笑一声,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接着道:
“你怕西昌的百姓流离失所,那么我们北渊的呢?威灵关世世代代生活了几十年的百姓们呢?他们现在都被迫逃到了裕城,你们无情的铁骑对他们而言,就是灭顶的天灾。”难道他们西昌的百姓是人,北渊的便不是了?
“长歌,万事不能两全,我身为西昌臣子,就该为西昌而生,为西昌而死,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乱臣贼子祸乱西昌。”他眼底浮现的一抹戾气令人望而生畏,百里长歌周身的血液一瞬间冰凉,她早该想到的,在琏州那一战就该清楚的知道,她和君流殇的立场是相对的,一个把家国百姓看的比自己命都重要的人,怎么可能会容忍别人谋取西昌......到那时,恐怕两人只能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了。
“原来,是这样......”她喃喃低语,垂下的睫毛遮挡住眸中流转的苦涩,君流殇执起她的手,冰凉的指尖触及到他温暖的掌心时,有一瞬的瑟缩,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可又贪恋他掌心的温暖,君流殇看她面色苍白,心疼的拥住她,在她耳边低语道:
“长歌,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就算是慕天临也不行。”他情深意切的一番话让百里长歌红了眼眶,她努力压抑住想要涌出的泪水,轻轻点了点头。
很久之后,君流殇的确做到了他所说的那样,不让任何伤害她,可偏偏伤她最深的人,就是他......
回到军帐内,百里长歌简单洗漱后,一声不吭就上榻睡了,君流殇忙完回来,就见她面对着墙,想来她赶了两天路,肯定累了,便也没叫她,自己洗漱完上了榻,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在发顶落下轻柔的一吻,目光中隐隐带着歉疚,他今日还是隐瞒了一件事,夺威灵关的确是因为端州等县发生天灾,可还有一个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去的理由......
等他呼吸平静的沉入梦乡后,本来早已沉睡的百里长歌蓦然睁开眼,明亮的眸中毫无睡意,她微微仰头,看着眼前的俊美容颜,心中一时百转千回,她固然不想与他为敌,可报仇于自己而言的意义只有自己最清楚,伸手描绘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突然想起秦华慈跟自己说的话,手指不觉微滞,颓然的收回手,一夜无眠,直至太阳升起时,方才入睡。
第二日君流殇起来时,见身侧的人还睡的香甜,勾唇一笑,也没吵醒她,轻声走出了帐外,玳酌和云臻早早就候在了外面,她们担心了一晚上,不知道他们两人到底怎么样了,看昨天两人一人一马的冲出去,回来时又两人共骑一马来看,应该是和好了才对。
“夫人还没醒,让她多睡一会儿,等她醒了你们伺候她起来,记得让她用早膳,本王还有军务要处理,先走了。”君流殇交代完后,便匆匆离开。
百里长歌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虽然补了觉,但脑袋还是有些晕晕沉沉的,云臻和玳酌服侍她更衣梳妆后,将早膳送到了她面前,她看了眼,都是北渊早上常吃的,可在被敌军占领的国土上还要吃本土的早膳,实在是件没胃口的事,
“云臻,端下去吧,我没胃口,不想吃。”她别开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冰凉的触感,眉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