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侍卫之士迅速自两侧跟上，紧贴二人其后。
突厥的士兵等级中，最高一级便是侍卫之士，这种母族亲兵，仅用于护卫可汗，或是阿史那的少数族亲。
“阿兄，刚刚你为何拦我？”咄苾显然不懂哥哥们的这些弯弯绕，现在仍旧疑惑。
说话间，二人已经远离牙帐，走向婆陵水岸。
寒风拂面，一入孟冬，漠北的河流多数进入枯水期，就连婆陵水的水量也是大大缩减。
“拦你？我愚蠢的弟弟呦，你忘了，这可贺敦是何许人也？”
“大隋宗室之女！”
不待咄苾回话，俟利弗便冷哼一声，卷起宽大袖袍，屏退身后侍卫。
“你真以为，之前有室韦人和西突厥人进犯？那不过是可贺敦的一面之词罢了，她的心可是一直向着母国，向着那位大隋天子呢！”
咄苾这才吃了一惊，回想起刚刚杨氏的话语，言语之中就有放弃五原郡之意，如今在听到阿兄的话，这才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只可惜大兄卧病在榻，又一心听从可贺敦之话，二人情投意合，即便是族中元老也莫能与之抗衡，咱们的这位‘公主’已经远非当初可比了……”
看着走在身前的俟利弗，咄苾心中则不然，他不认为俟利弗是有意告诉他这些，启民可汗有四名子嗣，他们与咄吉一样，同样身上流的是阿史那族的血。
按照突厥传下的习俗，他们都有可能继承大汗之位，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获得可贺敦的认可，所以对于杨氏，与他的兄长们不同，咄苾一直心怀怀敬畏。
因为咄苾明白，自己还年轻，谁能肯定这大汗之位，就不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