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当初的李立青只在危急关头才敢对晁千琳对出手,此时来搭讪的王长胜也必是人中翘楚。
至少,他身上背负的因果和天命足以在晁千琳身侧容身。
卫语信和晁千琳对视一眼,后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卫教主,我还是困。”
“我陪神使回去?”
“不用了,蓝晶就在那边,你自由活动吧。”
“是。”
晁千琳自然是不想卫语信一个人乱逛的,但这些与外界交涉的繁冗事宜除了他也没谁能胜任。
而且卫语信既然到了她这里,他对奚满月也就没什么用了,恐怕无论是她还是她都已经把卫语信的老底套了个一干二净。
【这么说来,还真的没问过他在满月那边都发生了什么……】
“陛下,在想什么呢?”蓝晶懒洋洋地倚着车门,丝毫不顾路人的侧目。
“你确定能开车?”
晁千琳无视他幻术拟出的左臂,忽然被奚钩月一把拉进车门:“冷死了,快进来。”
蓝晶笑道:“放心吧,死不了。”
一行人绝尘而去,卫语信和王长胜站在办公室的窗边,目送那辆车消失在视线之外,一直没有说话。
许久,王长胜从沉思中脱出,歉意一笑,继而严肃地问:“请问,那位小姐到底是何许人也?”
卫语信淡淡地说:“神。”
王长胜本该“呵呵”,此时却认真地点点头:“你们在宣传的万神教又是什么?”
“教如其名。”
“烦请赐教。”
“我们认为,所有神都是信仰汇聚后被抽象出的固定存在,当一个人身上汇聚的因果超出了个人可以承受的体量,这些因果就会单独抽象成一个概念,代表人类的某些yù_wàng。就像关二爷,被抽象成忠义与武力,释迦摩尼被抽象成慈悲与轮回,基督耶稣被抽象成宽恕与悲悯。
“所以,我教承认所有神明的存在,也承认所有神明的伟力,并试图在现代社会创造出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神明。”
王长胜看着卫语信严肃的神色:“请问卫教主认为,我们这个时代需要什么样的神?”
卫语信耸耸肩:“说实话,我不知道。实践出真知,这件事还处于萌芽状态,不过我猜过了今天,我们会有结论的。”
王长胜道:“我想我已经有结论了。”
“请讲。”
王长胜掏出手机:“没猜错的话,现在我们附近的社交媒体都在讨论贵教神使。
“娱乐悦己,这就是这个时代最大的特征。”
“怎么讲?”
“现阶段整个世界都在二八法则的支配下,所有人都试图打破所谓的法则和阶层,可是那百分之二十也在努力用‘奶嘴’巩固自己的地位。泛娱乐化是这几百年的主旋律,就算我国的理想状态再崇高,外国浪潮的侵袭也无法回避,这个过渡期堪称必然。”
卫语信道:“道理是这个道理,王老师不只是传播学大咖,也是互联网从业者,眼光应该是不会错的。”
王长胜摇摇头:“卫教主说的对,实践出真知,资本的流动就是时代浪潮的最佳印证。可是身处这种环境,从中捞一杯羹只不过是聪明人的做法,扬帆借势,加快渡过这片时间流的速度才是智者和志士该做的。”
卫语信一阵大笑,半晌都没停下,笑得王长胜有些尴尬,他只能抹掉笑出来的眼泪:“王老师真有意思。”
“卫教主?”
“老实说,我之前还组建过另一个教派。”
王长胜的脸瞬间僵住。
“没错,就是安灵圣教。”
“如果我消息没错的话,安灵圣教的教主,应该是姓晁吧?”
“果然是上流社会,这种消息也买得到。”卫语信笑道,“没错,不瞒你说,我家的神使,都姓晁。”
“刚刚那位小姐也……”
“她叫晁千琳。”
王长胜这样的聪明人瞬间理解了其中纠葛,对自然造物鬼斧神工的敬意也跟着转移到了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年轻人身上。
卫语信欣赏着他的态度变化,收了笑意,对他点点头。
王长胜一改之前的侃侃而谈,恭谨地问道:“不知卫教主这次建立万神教是想做什么?”
“非要说的话,”卫语信挠挠脑袋,为难地说,“于我本人而言,只是单纯的好奇吧。”
“好奇?”
“嗯,好奇。”卫语信转身,看着楼下已经恢复熙攘的学生,“你不好奇,那样一个人,对普罗大众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吗?”
王长胜叹了口气,正色道:“好奇。”
晁千琳的存在,对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和对一众人意味着什么,恐怕是两种概念。
如果王长胜想的没错,这个女孩足以撬动国内的资本市场,改变许多无需言说的既定规则。
就比如,她此时此刻仅仅是走进欣朗的董事会议,王长胜被所有董事嗤之以鼻、当做疯话的那个方案就已经被确定通过。
“上个礼拜,我和曹总的打的赌,不知还算不算。”
王长胜口中的曹总曹一鸣视线还没从晁千琳脸上移开,喃喃道:“算。”
“那我们这就开始筹备对c站的收购与合并事宜。”
见无人提出异议,王长胜内心苦笑。
【就这么放着外人听如此机密的董事会议,都没问题?】
曹一鸣看向王长胜:“并购的事暂且不提,请王董介绍一下,这位是……”
“晁千琳,万神圣教神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