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千神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虽然从未试过强行发动这个法诀,他却没有也顾不上对可能发生的后果产生丝毫顾虑。
他闭上双眼,保持着自己手部与对方身体的接触,努力静下心来,把自己的意识沉静下来,以便更好地读取对方的意识。
几次深呼吸以后,晁千神过快的心跳渐渐平缓了下来,他开始感受到对方意识的形态。
在他的眼中,对方的头部渐渐发出可见的白光,那团白色的光晕在他的催动下从一个完整规则的圆球渐渐模糊、变大,进而出现疏松流动的丝线。
你是谁?
李立青。
意识中,对方的声音随着闪光的丝线向着晁千神缠绕而来。
是你在白家放火?
是我。
从简单的问题开始,晁千神将两人的意识越来越多的缠绕起来,联络成桥,然后向着李立青的意识缓缓侵蚀,引导他的意识向着自己流动。
你是不是见过我妹妹?
我不知道。
晁千琳,是我的妹妹,你是不是见过她?
我不知道。
她那么美,你会记得。
她那么美,我会记得。
通过缠绕的意识,晁千神将意识中晁千琳的形象小心地调动向李立青的意识。
啊……李立青的意识发出轻轻地叹息,晁千琳是她的名字……
这声叹息里抑制不住的爱意让李立青的意识猛地亮了起来,两人意识间的桥梁忽然变得坚实,李立青的精神从微妙的丝线汇聚成流,水一样向着晁千神冲过来。
那些意识是不受控制的浮动于李立青意识表层的日常记忆,晁千神一时没反应过来,瞬间被冲得有些失神,自己的意识也出现了波动,还没有准备好接受,就已经开始了接收。
齐升逸……老板……异空间……
这些占据了李立青绝大部分生活的记忆涌入晁千神的意识中,让他对这个人单调的唯命是从的生活有了大致的了解。
由于意识流愈见清晰,关于李立青意识中的画面也展现在晁千神眼前。
那是个超脱在现实世界之外的黑色空间,没有规律也没有定数的道路随着空间的主人,那个名为齐升逸的老人的需求而随意剪辑,他是那个空间的绝对领导,在李立青的意识中甚至周身散发光芒。而李立青本人单膝跪在那个老人面前,头垂得很低,眼中没有情感也没有热情,就像一条训练有素的猎犬,时刻等待着主人的差遣,甚至不期待奖励。
这个画面之后是李立青在与晁千神的追逐中展现过的蓝色幽冥火,在人体上熊熊燃烧的情景。整个宴会厅随着他点燃了一个少女的全身,尖叫声此起彼伏,而后没有一个人能够在这样的火焰下逃脱……不,除了那个依旧在医院中沉睡着的青年,他的周围没有火焰,但从他的神色看来,那时的他居然也充斥着傻气,似乎丝毫没有搞懂周围在发生什么,而不久后,他又被李立青补了一刀。
在之后,便是一片漆黑之间,盈盈独立的少女……
“千琳?”晁千神不由得在意识之外叫出声音。
很显然李立青脑海中闪过的画面正对应着晁千神之前的问题,通过晁千神刚刚问话的引导,这些便是浮现在李立青头脑中的相应的答案——你是谁,是你在白家放火吗,你是不是见过我妹妹。
而在晁千神真正关心的问题李立青脑海中闪过的同时,他内心的那句“好美”也在晁千神耳边响起——
她的黑发泻在肩头,颈间坠着一个暗红色的桃木小棺材吊坠,衬得肩颈白到透明。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吊带小礼服,胸前的平领上有一圈小小的荷叶褶,正卡在锁骨下方。像是胸口毫不暴露的补偿,她背上的布料反而少的可怜,几条白色的细带穿梭在蝴蝶骨间,用力拉住被胸部撑得满满的上衣。腰部宽宽的丝绒腰带下,伞形裙摆垂到小腿中间,腿侧拼接的蕾丝材质开叉里,洁白的大腿也随着身子的摇摆时而可见。
意识到有人的眼光滑到自己的腿上,她将装着红色酒液的玻璃杯换到了左手,右手垂下来,遮掩在裙侧,然后把微微倾向身旁女孩谈笑的身子转向了这一侧,看向视线的来源——
“好美……”李立青根本没舍得把视线从她身上撤走,就这样发出了只有自己听得到的赞叹。
仿佛接受了他眼神里只瞬间便难以阻挡的爱意,她朝他撇了下嘴角。明明不含情感,却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微笑。
在这个时刻,李立青把脑子里所有关于杀掉在场所有人的任务,和这个任务发布者齐升逸的恐怖,以及自己从小到大在那个黑色异空间里接受到的训练完全清空了,整个宴会厅、整个世界、整个他都变成了一块黑色的幕布,就只剩下一个她。
他想跟她说话,他想触碰她,他想吻她,他想……他想和她在一起直到两个人都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天。
他又把脑子里的这些妄想全部清空,向前走了一步,一把把她揽在身侧,另一只手上已经燃起的冥火向着刚刚和她说话的那个姑娘一抛,便拉着她跃到了半空中,共同站在了大厅的吊灯顶。
这个场景冲入晁千神的脑海,连同李立青的妄想一起凶狠地打压着晁千神的精神,让他对精神力的控制难以集中,根本没给他反应和控制思绪的时间,他对晁千琳的偏执和狂热便反向冲进了李立青的意识。
“大哥……嗯……”
那是她的声音,李立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