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州城的街头巷尾盛传一首顺口溜:玉家的江山,柳家的钱钱,柳家的女女嫁了玉家的汉,钱钱装进了玉罐罐!
这芬州城的柳家,本是这茜香的商业巨贾,到了柳老太爷这一代,因为才资出众,官拜相府,柳家这才走上了政事一途。当年玉太妃作为柳府的嫡女,嫁给了先玉王爷,可以说是天作之合,一时间风光无两!
因着柳家的财势和在茜香的地位,柳家老太爷的寿宴向来是芬州城一景儿,今年正赶上七十整寿,所以场面更大更气派一些,竟生生将半年前茜香王和天朝郡主的大婚给比了下去。
寿宴前十日,柳家府前的长街上已经搭起了长篷,预备舍粥舍面给芬州城的百姓,一时间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到了八月初八日,柳府更是张灯结彩,宴开六十六席,茜香国上上下下的权贵富贾一时间齐聚一堂。
柳老太爷穿着红底金线织就得寿袍,遥遥坐在高位上等着儿孙后辈前来拜寿,整个人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如果不是头上的白发,很难让人相信他已是一个八十岁的老翁。
玉太妃因病着,并未来给老父祝寿,倒是玉清风带着单月儿和玉临风来了相府。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虽是家宴,柳见仁也不敢越过自己外甥的次序去,而是如往年一般,恭恭敬敬地请玉清风和玉临风两兄弟先祝寿。
玉清风用眼神示意玉临风稍等,坚定地牵起单月儿的手向大殿走去。
今日玉清风和单月儿各自穿着王爷和王妃的朝服,一色的黑锦镶金绣,看上去既端庄有气派。单月儿的裙摆较长,再加上初次见柳家的大家长,她略有些忐忑,每走出一步都小心翼翼。
玉清风一手紧紧地牵着她,不时与她对视一眼,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紧张,他朝她浅浅一笑,放慢了步子,配合着她的节奏。
看着玉清风和单月儿那亲密的样子,站在柳老太爷身侧的柳青青面色一下就白了,她双手绞着帕子,瞪着单月儿的一双杏眼冷若冰霜。
玉清风和单月儿还未行至堂前,柳老太爷就站了起来,恭恭敬敬道:“老朽给王爷、王妃请安!”
身上的柳青青也收敛了神色,向玉清风和单月儿问了安!
玉清风忙上前一步扶住了柳老太爷,笑道:“外祖不必多理,快快请坐。今日是您的千秋岁,理应孙儿给您磕头才是。”
柳老太爷在柳青青的搀扶下归座。
玉清风带着单月儿给他磕了头,朗声道:“孙儿携妻单氏月儿给外祖磕头,祝您日月昌明,福寿绵长!”
柳老太爷笑得合不拢嘴,单:“好好,快起来,快起来!”他瞧着玉清风稳稳的将单月儿扶起,举止间非常体贴,不由得捻着山羊胡,欣慰道:“清儿长大了,如今娶了妻室,更加稳重了,懂得体贴妻子。”
玉清风大方答道:“月儿她怀着身孕,十分辛苦,孙儿不敢不体贴。”
单月儿娇羞地笑了笑,又福身道:“月儿轻老太爷安!”
柳老太爷点头,道:“好,好,快起来,快起来!祝你们夫妻和顺,快上座吧!”
瞧着玉清风带着单月儿落了座,一旁的柳青青撒娇地叫了一声,“爷爷!”
柳老太爷拍拍她的手,道:“别心急,这种事急是急不来的。”
柳青青又道:“可是,可是孙女儿已经十七岁了,而且,而且那个天朝郡主还有了身孕!”
柳老太爷白了她一眼,道:“刚才清风可有正眼瞧你一眼?”
柳青青丧气地摇了摇头,从始至终,她都未曾入得他的眼。
柳老太爷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既如此,抱怨有什么用,还不快下去准备?”
柳青青答应着退下了。
接下来,玉临风等各自向柳太爷磕了头,老爷子直着腰受了近两个时辰的跪拜,说是累坏了,宴席还未开,就下去歇着了,说是照顾不周,让众人自便,务必尽兴。
玉清风带着单月儿坐在了主位,左下手是玉临风,右下手是柳见仁夫妇,再下来是柳见人的侧室白姨娘以及红宝、红玉两姊妹。出了内堂,还摆了数十张红木矮脚桌,密密麻麻的摆了两排,坐着的都是茜香国的达官贵人,以及柳家在生意上有来往的商贾富户。
玉清风本无心应酬,开了宴,礼貌性地带着众人喝了三杯,便一心一意地为单月儿布起菜来。
单月儿漫不经心地饮了一口牛肉羹,附在玉清风耳边低声道:“这等场面,怎的不见柳青青?”
玉清风将剥好的虾仁放在她面前的簇金华碟子里,摇头道:“不知,且看看再说。你累了半日了,先吃些东西,支撑不住就告诉我,我们回府就是。”
单月儿唇角一弯,轻轻嗯了一声。
刚说话的功夫,柳见仁又举杯道:“王爷王妃郎才女貌,实在是天作之合啊!如今,王妃又有孕在身,为我茜香王室开枝散叶,实在功在千秋。今日借着老夫寿辰,蒙王爷王妃不弃,莅临敝府,微臣略备了薄酒歌舞,还望王爷王妃不要嫌弃才好。”
玉清风略点了点头,道:“柳相有心了。”
单月儿亦笑道:“相府大人实在是客气,柳家是茜香的功臣,更是太妃的娘家,我们来给老太爷拜寿,本是应当应分的。”说完,她深深的望了玉清风一眼,又道:“既然相府大人苦心安排了歌舞,王爷,不如陪月儿一同观赏观赏,说来,月儿还不曾欣赏过咱们茜香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