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赖床的样子,莫逸尘莞尔,这还是昨晚那个防他跟防贼一样,打死都不肯进他房间的许倾倾吗?
缓缓拉开窗帘,天与地交接的地方,一抹淡淡的黄。
天空微亮,远处的埃菲尔铁塔,身姿雄伟,钢筋筑就的铁骨,呈现着它的力和美。
天空一片静谧,间或有小鸟翱翔着掠过,静静的塞纳河像一块美玉横在铁塔下,等待着太阳跃出水面的一刻。
终于,天空渐渐变红,喷薄而出的日光打破了拂晓的宁静,巴黎最美的一刻,在此时定格。
“倾倾……”莫逸尘从床上将许倾倾抱起,怕她冷,拿被子裹着她,拥住她,环抱在怀抱中,“快看!”
迷迷糊糊的,许倾倾睁开眼睛。
晨曦中,整个巴黎像踱了一层金,有种比油画还要美妙一百倍的真实感。
世界静悄悄的,仿佛只剩下她和莫逸尘。
埃菲尔铁塔下,忙于生计的人们已经开始行动,霞光下,他们走动的身影如皮影戏般在许倾倾眼前穿梭往来。
这一刻,很美。
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永远的定格在此处。
许倾倾心底涌出一种淡淡的幸福,只为此刻拥着她的人是莫逸尘。
从小到大,她看过各种各样的日出,然而,从没有一次,有今天的美。
“你知道吗?这是我看过的最美的日出。”身后,他有些发凉的唇,在她耳垂上轻咬了一下,轻轻的说。
我也是。许倾倾没有回答他,却在心底默默的说。
等到太阳越升越高,莫逸尘去倒水,许倾倾趁机又一头扎进那张大床上,捂住了脑袋。
怎么办?
好像有点尴尬诶。
明明说好与他从此各不相干的,可是,昨晚她竟然睡在了他的床上。
虽然从前也不止一次的和他睡过,可都是在他醉酒,或者她醉酒的时候,这么清醒的相拥而眠,还是第一次呢。
要不然,她继续装睡好了。
于是,眼睛闭的死死的,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个鸵鸟,永远的藏起来。
“倾倾,倾倾……”他又在叫她,没办法,只能将被子小小的掀开一个角。
“喝杯热水吧,你的嗓子好像有点哑。”他将那个透明的水晶杯子递给她。
许倾倾清咳了下,好像是有点不舒服,她只好坐起来。
莫逸尘就坐在她身边,一手拥着她,让她靠在他身上,一手将杯子体贴的送到她唇边。
这样被人伺候着,实在太舒服了,尤其还是被才貌俱佳的莫大少伺候,那简直就是神仙一样的待遇。
许倾倾慢悠悠的喝着杯中的水,有些贪恋的享受着此时的美好。
然而,水还是很快就见了底。杯子放下,她仍然懒洋洋的靠在他身上,就像之前他拥着她一样。
“那些婚后的小夫妻,他们过的应该就是这样的日子吧。”莫逸尘拥着她,慵懒的和她一起靠在床头上,温情的说。
夫妻两个字,令许倾倾蓦的清醒,她坐直了身子,心里一阵发虚。
“怎么了?”莫逸尘不明就里,揽住她问。
看着他缠上来的胳膊,许倾倾再次蹙眉:“我……我有点饿了。”
“那我给你叫餐。”
在她的乱发上揉了揉,莫逸尘转身去厅里去打电话。
许倾倾趁机从床上跳下来,迅速整理好仪容,悄悄的潜入客厅。
还好,莫逸尘正忙着打电话,背对着许倾倾的他还没注意到她已经溜了出来。
许倾倾连鞋子都不敢穿,提着鞋,悄手悄脚的往门外溜。
她不能再贪恋这种温暖,再留下去,他的温情会腐蚀掉她想要离开他的决心的。
手刚摸到门上的把手,身后传来一道危险的声音:“倾倾,你在干什么?”
许倾倾回头,尴尬的笑笑:“叫完早餐了是不是?那个……你自己吃吧!”
说完,脚底抹油了一样,拉开门的许倾倾撒腿就跑。
边跑边观察着身后,见莫逸尘没有跟出来,她才渐渐放慢脚步,倚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倾倾,有人在追你吗?”刚刚起床打算去楼下吃早餐的赵青橙看到许倾倾惊慌失措的样子,担忧的问。
“啊?”赵青橙一开口,许倾倾一个激灵抬起头。
鬼使神差的,她有种偷了人家男人的心虚感,想笑一下,脸上的表情都在抽搐:“刚才电梯里遇到一个老黑,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吓死我了!”
许倾倾惊魂未定的解释,赵青橙的目光落在她**的双脚上:“那你的鞋?”
妈呀!还有鞋!
许倾倾这才注意到,她的手上还拎着那双高跟鞋,天哪!她刚才都编了些什么瞎话。
“对呀,我看他意图对我不轨,我脱下鞋子直接敲在了他的脑袋了,这才逃出生天!”许倾倾急中生智的说。
“这么危险?都怪我,昨晚就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那以后在国外可千万不要单独出门了,就算要出去也要带上李志和小江,知道了吗?”赵青橙走上前,有些自责的替她捋了捋额前的乱发,她又想到一个问题,“那倾倾,昨晚你睡在哪里啊?”
许倾倾本来就够自责的了,见她又问了一个令她羞于启齿的问题,她慌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我……我……”许倾倾咬唇,寻找着自圆其说的理由,“叶菲姐昨晚非要拉着我聊天,我们聊的太晚了,就睡在她那里了。”
“那就好!”赵青橙明显松了口气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