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贤王到了蓉城之后,满头银发惊呆了蓉城的官员,大家都在小声议论,九贤王这是得了什么病,怎么一下子苍老成这个样子,九贤王没有做任何解释,下了马车,立刻进了城主府,负责建造公主府的大臣,向九贤王汇报了公主府建造进度,以及建造中遇到的困难,九贤王强撑着身子,听完汇报,又特别指点了几处,刚打发了这几个大臣,躺下不久,就有暗卫求见,暗卫求见,肯定是发现了不寻常的事情,九贤王不敢怠慢,立即传了进来。
面对满头银发的九贤王,那个暗卫稍微愣了一下,便返回常态,用生冷的口吻,说了他的发现,在郑国境内,有人跟踪齐玉璃的运粮队伍,对方有好几次动手的机会,可是却没有动手,只是远距离跟踪,他担心这些人的目的是蓉城粮库,所以特来向九贤王提个醒。毕竟蓉城是圣公主的封地,一切都得听从圣公主安排,现在圣公主不在,九贤王作为亲王,责无旁贷。
这个消息又将九贤王拉回现实,在文家的这段时间里,他好不容易忘记了这些尔虞我诈,可是刚一回来,就不得不面对蓉城的困境。蓉城去年年底割让给郑国,对于大良而言,蓉城是一块失地,对于郑国而言,蓉城是一块未被郑国权利染指的地方,所以这里有大良的遗老,又有郑国的新贵,各方势力更是错综复杂。
如今有人竟然打起了蓉城粮库的主意,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只能报以同情,暗卫能提醒他,自然也能将消息传给宋昌盛,或许宋昌盛已经有了后续的计划。
九贤王想了想,问那暗卫还有没有其他事情,那个暗卫又说了,最近有人放出消息,说是九贤王派人杀了大良的一位妇人,这个消息传的有模有样,连详细的经过都说得清楚。
九贤王微微笑了笑,待暗卫退下之后,九贤王让吴尚派人守好粮仓,如今蓉城存放的粮食,不仅要供几十万边防军开销,还得预备着碰上灾年,赈济百姓所用,另外还有齐家存放在粮库的粮食,这么多粮食都在蓉城粮库,不敢有半点疏忽大意。
可凡事总有万一,万一他这里出了问题,这些宵小之辈,也不一定能奸计得逞,任何小看郑国的人,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不过污蔑他杀了大良的一位妇人,如果他是大良的官员,即使真的发生这件事情,他也一定尽力遮掩,因为用一个普通妇人的性命,换取大良的脱胎换骨,这是一笔只赚不亏的买卖,可有些人,对到手的利益不屑一顾,一心想着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九贤王心里冷哼一声,既然能杜撰出过程,自然能杜撰出结果,可笑的是,官府都没结案,这些愚弄人的说辞,却传的有声有色,谣言止于智者,但是胆敢污蔑他的人,也真是勇气可嘉啊!
劳了一会儿心神,九贤王沉沉的睡去,吴尚回来之后,轻轻的坐在一旁,以前总觉得九贤王不务正业,流里流气的,可真正认识九贤王之后,他才发现了,九贤王对郑国所做的一切,他的隐忍、他的周旋、他的坚强、他的智慧,他一直默默的守护着这片山河,而他心中的这片山河,必将绵延恒久,所以九贤王对郑国的爱意,是深沉厚重的,只可惜他不是郑皇。
到了十月初二,巧姑和荣华,还有黄婶,一起来到文家,黄婶是过来人,刚进门看到白锦荷脸色不好,再看了华浅脸上的红斑,便知道白锦荷的悲惨经历,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人的福报和业债都是公平对应的,就看老天让你先苦后甜,还是先甜后苦。
柳氏和黄婶年纪稍大,所以听出了黄婶话里的意思,不过白锦荷没太在意,不管福报,还是业债,都是她人生的组成部分,她没有因为那些苦难,而对这些遭遇抱有不平,过程虽然痛苦,可是她却拥有了华浅。
巧姑看着白锦荷的样子,羡慕的不得了,不过顺带着,又说了冯渊几句,离家那么久了,只捎了四封家书,家书只有四个字“一切安好”,能写四个字,就能写八个字,巧姑对冯渊不顾家的习惯,很有看法。
不过这些抱怨,从巧姑嘴里说出来,少了几分责怪,多了几分牵挂,然后巧姑又向白锦荷介绍了一位州府的神医,说他们家福泽身子弱,没想到吃了神医三副药,现在抱在手里,有劲折腾了,连奶娘都说福泽顽皮了。
巧姑留了那个神医的住址,白锦荷生产时大出血,现在身子亏得厉害,亏了身子,又不能恶补,得慢慢调养才是,另外华浅的身子也弱,也得细心照料,要是留下什么病症,就毁了华浅的一生。
白锦荷感激着巧姑,百忙之中,还记得她们母子,如果福泽的身子能调养过来,他们华浅的肯定没问题,福泽是先天不足,华浅是因为胎位不正,出生时间太久所致,两者之间有明显的区别,而巧姑介绍的这位神医,正好打消了白锦荷这几天的顾虑,让白锦荷悬着的心,放松了不少。
不过冯渊离家这么久,去了哪里?又在忙着什么事情?他是仁心庄的掌柜,他所做的一切,或多或少都和仁心庄有关,如果和仁心庄有关,就会牵扯到粮食上面,今年文家的粮食产量骤减,供给仁心庄的粮食少了很多,难道冯渊外出,是为了寻找稳定的粮食供应者。
但是大良的百姓,都分到了人口地,第一年就收到粮食,仁心庄为什么还囤积这么多的粮食,新法限定了粮食价格的上限,依靠价格差获利,比登天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