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贤王将圣旨卷了起来,交到白锦荷手里,然后又从一个侍卫手里,拿过锦盒,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块金印,九贤王指着金印说:“这是蓉城城府金印,皇姐可要妥善保管。”
又指着旁边的盘子说:“这是皇兄特批的令牌,还有皇室玉牌。”
“这是圣公主朝服,这是城主朝服。”
“这是特赐雨花石砚,前些日子,皇兄偶得此物,挂念长姐在外,所以托我将此物一并带来,以寄思念之情。”
“这是太后特赐福寿玉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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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贤王挨着介绍了各种特赐之物,其中不乏白锦荷喜爱之物,九贤王边介绍边观察,将白锦荷的表情看在眼里,白锦荷喜爱的物品,九贤王牢记在心。
封赏结束之后,九贤王又对白锦荷行礼,虽然九贤王言语之中,洒脱依旧,可是白锦荷总觉得九贤王这一次与以往有些不同,似乎有意疏远她,又似乎带有歉意。
行完礼之后,九贤王只让吴尚留下,其他人员原路返回蓉城,白锦荷知道,九贤王这是有事要办,就像上次那样。
经历了这么多事,白锦荷对这些贵族的情谊,抱有警惕,见九贤王这样,白锦荷内心的警惕之心更盛。
直到吃了晚饭,九贤王来到偏院,白锦荷知道九贤王会来找她,所以提前支开了李婶和柳氏,一个人侧躺在躺椅上。
九贤王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神情有些凝重,但是却配上嬉笑的语气,这样的表情神态,难道郑国发生了什么大事?
九贤王不是戏子,演戏更不是他的特长,越想表现的轻松惬意,越适得其反,白锦荷不想再看他拙劣的演技,便直接问九贤王:“你这次来文家,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你帮了我们很多,我们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九贤王表情有些僵硬,愣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这件事情,要说清楚,还得从几百年前说起,当时百夷脱离南疆,郑国接纳百夷,与百夷订立约定,郑国皇后必须是百夷女子,百夷尽全力辅佐郑皇,几百年了,郑宫皇后也都是百夷人,可是到了皇兄这里,他却一意孤行,空出后位,封前来完婚的百夷公主为妃,这是当众给百夷难堪,如今百夷也针锋相对,停止上贡,事情这么下去,我担心郑国会发生大乱。”
白锦荷听了九贤王的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宋昌盛当众给百夷难堪,也不会是一时冲动,虽说郑国国力强盛,百夷对郑国的作用,也在逐日递减,但是这个时候,远没到和百夷硬碰硬的地步,宋昌盛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不就是一个皇后之位吗!为了郑国,给她就是啊,何苦因小事而乱大谋。
白锦荷叹了一口气说:“这种情况,你应该多劝劝他,当时他能留下你,就说明他对你,与其他人不同,你说的话,自然与其他人不同。”
九贤王尴尬的笑了笑,人人都以为他位高权重,可是白锦荷却一语道破,是啊!他父皇一共有九个儿子,他有八位皇兄,那场争斗中,他的皇兄一个一个离他远去,最后只留下他的七哥,当时他以为,他也会像其他人那样,被宋昌盛秘密处死。
可没想到宋昌盛竟然没杀他,不杀他,不是因为他们兄弟情深,而是他母亲,崔太后将子母蛊和百夷宝藏交了出来,保他一命。
曾经他幼稚的认为,是因为他们兄弟情深,而且崔太后也说过,宋昌盛继位,是顺应天意,他的气运,任何人都不可阻挡,他也亲眼看到,宋昌盛磅礴的大气运,所以他连争都没争,尽心尽力的辅佐宋昌盛。
但是宋昌盛却用他的性命要挟崔太后,又用崔太后的安危要挟于他,这次他彻底的看清了宋昌盛,那个对他照顾有加的七哥,已经被时间湮灭了,现在的七哥,心中充满憎恨,一点点的清算着,所有对他的不公。
这次回去之后,朝堂之上涌现出许多新面孔,这些人有的他认识,有的他不认识,他的七哥已经开始清算朝堂了,并且颇有成效,所以即使百夷公主降为嫔妃,也不会有人多言。
才一年多的时间,郑国已经不是他熟悉的郑国了,虽然外表强势,但是内里已经开始亏空,如果再这么下去,宋昌盛会将郑国带到上绝路。
九贤王长出一口气说:“与其说我与其他人不同,倒不如说皇姐与其他人不同,如今皇兄不听劝谏,郑国与百夷之间针锋相对,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担心郑国走上大良的老路,长此下去,必然民不聊生。”
白锦荷疑惑的问:“难道郑国和百夷之间,除了皇后之位,就没有其它和平相处的方式吗?”
九贤王摇了摇头说:“这是郑国永帝留下的昭令,永帝之后,所有帝王都遵循昭令,娶百夷公主为后,可是到了皇兄这里,他却开始挑战先皇昭令,这无疑是自寻死路。”
白锦荷吃惊的说:“百夷对郑国那么重要吗?”
九贤王抬起头,点点头说:“百夷人心灵手巧,自从入了郑国,早已渗透到郑国每个角落,每位郑皇在位期间,都想尽办法,来消磨百夷人心中的那些远古传统,软硬兼施,可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百夷人也成了每个郑国皇帝的心病,我也知道总有一天,百夷会消失在郑国的土地上,但绝不是现在。”
白锦荷有些惋惜的说:“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规劝他,国事不是家事,不能儿戏。”
九贤王无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