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沐临来文家,当时文昱枫不在家,沐临探了白锦荷的口风,当时白锦荷也是这样的说法,弄得沐临非常别扭。
可是白锦荷的话,还留有余地,文昱枫的话,则斩钉截铁,如果再多说什么,反而显得沐临自己别有用心,沐临只能顺着文昱枫的意思,笑着说:“我原本以为,文家会反抗一番,没想到文家反而成了最安静的那个。”
文昱枫听出了沐临讥讽的意思,只是现在的文昱枫,不会轻易的改变自己的立场,除非有足够的理由说服他。沐临想了一会儿,又轻声说:“北疆的纪家,将纪家的田地上贡给原国二皇子,纪家的田地,变成了二皇子的富贵地,现在很多宗家,都争相效仿。”
文昱枫接着沐临的话说:“宁可将田地上贡给原国,也不给百姓耕种,这样的人,简直是狼心狗肺,老百姓还分内外,这些宗家竟然连里外都不分,愚蠢至极啊!”
文昱枫说了这样的话,沐临只好收起了自己的心思,便扯开官腔,洋洋洒洒的说了几句官话,此事就算过去了。
然后沐临又说了,郭家和杨家的纷争,杨家欠了郭家大量的银钱,当时说好了,还不出银子,便以祖宅相抵,原本杨家是还不出银子的,也不知杨家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一下子还了赊欠郭家银子。
杨家突然拿出这么多银子,沐临有些疑惑,所以来文家查证,是不是文家帮杨家续了一口气。文昱枫摇了摇头,然后说了文仕贵的亲事,虽说和杨纤雨口头定亲,但是始终没有送聘,也是卡在这上万两银子的聘礼上。
听了文昱枫的话,沐临提醒文昱枫,杨家这是咎由自取,那就是一个无底洞,任你用多少银子填埋,都是填不满的。文昱枫明白沐临的意思,他这是扶植郭家,打压杨家,如果换成其他人家,文昱枫或许还会美言几句,可是对于杨家,他没有任何好感,就让它自生自灭吧!
不过杨家突然拿出这么多银子,确实令人生疑,知道杨家底细的人,是不会借钱给杨家的,看来就像沐临说的那样,杨家确实走了狗屎运,希望这个狗屎运能让杨家转危为安。
沐临离开后,文昱枫又回到里屋,比起这些杂事,文昱枫觉得,和白锦荷呆在一起,才是正事,再过两个多月,他们就迎来另一个小生命,想到这里,文昱枫睡觉都能乐醒。
白锦荷看到文昱枫回来,轻声询问:“沐临这次过来,是不是为了田地的事情?”
文昱枫点了点头,然后说:“他说北疆的纪家,将田地上贡给原国二皇子,纪家的田地变成二皇子的富贵地,媳妇,你说朝廷会不会对北疆用兵啊!”
白锦荷想了想说:“应该不会,这个时候尽全力推行新法,才是上策,而不是引起争端,以莫子阡的脾性,绝不会给宗家这样的机会。”
文昱枫轻声说:“只要不打仗就好,要是打仗了,这一季的粮食又会被糟蹋,到了冬天,大家又得饿肚子了。”
白锦荷点点头说:“有经验的渔夫,捕鱼的时候,都会放了小鱼,这样等到下次再来捕鱼时,小鱼就会长成大鱼,这样他每次捕鱼,都会满载而归,一网打尽,不留后路,绝不是明智之选,老百姓的付出,就像河里的鱼,我们就像那张渔网,即使河里的小鱼再多,我们都不能一网打尽,要为以后留下希望,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文昱枫笑着说:“以前不太明白,不过现在明白了。”
白锦荷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其实普通百姓的要求并不高,他们只想艰难的活下去,几亩薄田,不一定能改变什么,但是粮荒的时候,一粒粮食,也是希望啊!
白锦荷给了所有人希望,希望大家都能过得好一点,文家不缺这些田地,不缺这些银子,这么一想,白锦荷又对文昱枫说:“过几天,新法的内容,大家都会知晓,我觉得与其等着别人来我们家要地,还不如我们主动退地的好,明天你去找庆叔,先从咱们村开始吧,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分地,就将河东和西山的那些上等地分了吧,这两块地加起来,有四百多亩,应该足够分了!”
文昱枫有些吃惊的说:“我们遵守新法,可新法上并没说,人口地必须是上等地,要是分了这些地,今年咱们可真赔了。”
白锦荷摇了摇头说:“既然都上缴了田地,那就好人做到底,省的到时候,做了好事,反而留下骂名。”
文昱枫叹了口气说:“好吧!吃了晚饭,我就去找庆叔。”
文昱枫原想着,将官道两旁的下等地上缴朝廷,这两块田地,靠近官道,经常无端遭殃,颗粒无收都是常有的,可现在白锦荷却将上等地上缴,文昱枫心里有些不自在,一整个下午都闷闷不乐的,见了人也爱理不理的。
文昱枫认为,上缴田地已经很大度了,不管是朝廷也好,还是百姓也好,虽不至于对文家感恩戴德,至少也得记着文家的好啊!他不明白,白锦荷担心什么,以前文家买了田地,不也有小人在背后乱嚼舌根嘛!可是文家不也过得好好的嘛!不过白锦荷开口了,他即使再不愿意,也会按照她的意思来做,以前一贫如洗的日子,都过过来了,现在吃穿不愁的日子,还能过不去吗。
吃了晚饭,文昱枫和刘叔去了庆叔家里,刘叔清楚文家的田地,按照州府批注款项,龙源县的人口地,每个人三亩,算下来也得四百多亩,而河东和西山的上等地,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