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冷言略带喜感的画作,文昱枫憋的笑出了声,这画的是人吗?
白锦荷看文昱枫大笑不止,心想不就一幅画么,笑得这么夸张,白锦荷冷着声音说:“下个月就推行新法了,你的田地啊!就要分给大家了,有没有什么感想呢!”
文昱枫收住笑容,吃惊的说:“下个月!只剩下十几天了!我还以为能拖到秋收呢。”
白锦荷看着文昱枫,学着文昱枫的语气说:“你以为你是谁,为什么拖到秋收。”
文昱枫立刻围坐在白锦荷旁边,轻声询问:“媳妇,你那次说的三个策略,时机到了,一定得提醒我,要不这一大家子,我还真养不起了。”
白锦荷瞪了一眼文昱枫说:“以前的策略,一个都用不上了,因为现在,郑国和齐玉珍都出手了。”
文昱枫吃惊的说:“那我们怎么办啊!”
白锦荷戏虐的说:“你不是说,烦心事都留给你吗!”
文昱枫心里着急,没功夫和白锦荷开玩笑,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根本静不下心,当时白锦荷说了三个策略,拿出任一策略,都能保下文家的地,可现在,白锦荷竟然告诉他,那些策略一个都用不上了,文昱枫心里能不紧张嘛!
看着文昱枫的表情,白锦荷也不打算再吓他了,虽说文昱枫今非昔比,但是遇到这些大事,文昱枫还是手足无措。
白锦荷嬉笑着对文昱枫说:“沐临今天过来,还说了一个好消息,听说宋昌盛要将蓉城分封于我,蓉城将成为我的封地。”
文昱枫细细的想着这个“好消息”,那天去陈府,陈易新也说了最近有件大喜事,莫非指的就是这件,如果专指这件事,这算什么好消息,文昱枫醋哄哄的说:“蓉城本来就是大良的,如今将蓉城作为你的封地,一旦大良和郑国起了冲突,蓉城将成为两国的缓冲地带,我们被两个大国左右夹击,这哪算好消息啊!简直是坏的不能再坏的消息。”
白锦荷盯着文昱枫,看得文昱枫心里发虚,白锦荷轻声说:“哪有你说得那么玄乎,蓉城分封给我,也是郑国的土地,郑国不会放弃蓉城的,不过如果蓉城真的成了我的封地,倒能解了你的燃眉之急。”
文昱枫听了白锦荷的话,心中又燃起了斗志,急切的问:“媳妇,你是不是又有办法了。”
白锦荷点点头,微笑着说:“莫子阡推行新法,我们阻难不得,那些田地该让出的,就让出去吧!不过可以以我的名义,将我们的损失折成银两,这样算下来,也亏不了多少。”
文昱枫疑惑的问:“朝廷会出这批银子吗?”
白锦荷肯定的说:“绝对会出的,这个时候推行新法,是朝廷的大事,绝不能生出其它事端,若是此事闹大了,一旦宋昌盛或者九贤王参与进来,那个时候,这件事情就不是银两能解决的,我想莫子阡应该不会这么蠢,这个时候选择和郑国硬碰硬。”
文昱枫点点头,让朝廷出银子,他却觉得朝廷不会这么大方,但是白锦荷说的话,他又不好反对,只好按照白锦荷的意思办了。
到了六月二十,文默回来了,白锦荷让文默调查杨家,文默办得很妥当,他去了县衙,查看了杨家案件的卷宗,记录在册的有三个案件,都发生在龙源县界内,时间从过完年开始,只要杨家的货,进了龙源县,就会被人故意损毁。
前两次案件,是在二月初发生的,一件是杨家仓库被毁,另一件是杨家的车队被劫,车上所有的货物,都被砸的稀巴烂。
文默又从口袋里取出一件碎片,这是那次被砸的货物,文昱枫看着文默放在桌上的瓷器碎片,心有所思。
这件瓷器碎片,是一件彩陶碎片,上面有明显的卡槽,卡槽里应该镶嵌了珠玉,很明显这是一件百夷彩陶,杨家的车队运过来的是百夷彩陶,那么是谁对杨家动手,答案呼之欲出。
沐临让文默查看卷宗的用意,白锦荷心里明白,沐临压下这三个案子,是不想和陈易新起冲突,因为陈易新背后的郑国,是谁也惹不起的。沐临借文默之口,是想让白锦荷警告一番陈易新,告诉他这里是大良,万事有个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文昱枫又问了杨家的财政状况,百夷彩陶一件至少上千两银子,杨家囤积的彩陶,都被人毁了,几乎亏了所有的银子,后来杨老爷将杨家所有东西,抵押给了郭家,从郭家的钱庄借了十万两银子,继续收购彩陶,这第三次又是血本无归。
杨家的商铺田产,现在都属于郭家,如果赶中秋还不上银子,杨家的祖宅都成郭家的。
白锦荷皱着眉头问文默:“郭家怎么会这么厉害,杨家也算龙源县的大家族,竟然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文默接着说:“杨家的商铺和地契,都是在县衙过户的,我想郭家的强势,应该和沐临脱不了干系,说不准沐临也从中分了一杯羹。”
文昱枫听文默得出的结论,心里有些不舒服,如果沐临真的扶植郭家,是不是说明齐玉珍放弃文家了,文家要不是得了齐家的好处,处处有沐临的关照,日子过的绝不会这么舒坦。
看来沐临压着杨家的案子,一是不想和郑国起冲突,二是有意整垮杨家,顺带扶植郭家。所以杨老爷才想将女儿嫁到文家,还向文家索要这么多的聘礼。
没想到一件小小的亲事背后,竟然有这么多的阴谋诡计,只是杨老爷现在还不知道,他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