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五月初,忍无可忍的杨氏来到文昱枫面前,质问文昱枫有没有打听到文仕贵的下落,文昱枫又像前几次那样,让杨氏稍安勿躁。
也许是听了太多的“稍安勿躁”,杨氏责怪文昱枫,不是“自家”的事情就开始推三阻四,文仕贵虽不是文昱枫的儿子,可是也喊文昱枫一声“三伯”,所以对于文昱枫不在乎的态度,杨氏心里很生气。
杨氏心里生气,文昱枫心里更是生气,用化魂咒坑害白锦荷的人是杨氏,逼文仕贵定亲的人也是杨氏,要不是她乱生是非,也不会被人利用,现在文仕贵不见了,倒还抱怨他了。
文昱枫想了想,讽刺的对杨氏说:“你烧香拜佛这么多年,要是诚心诚意的祈求菩萨,这么一件小事,菩萨不会拒绝你的。”
听了文昱枫的话,杨氏生气的回去了,文昱枫还在生她的气,只是不管怎么生气,都不应该将怒火发泄到文仕贵身上,要是文仕贵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大这一门不就绝了么。
杨氏实在无计可施,只好去佛堂,点了香,祈求佛祖保佑文仕贵平安。不过杨氏转念一想,芸姨娘介绍给她的那个神婆,不是法力无边嘛!这件小事,应该不会难到神婆的。杨氏起身,取了十两银子,另外还拿了一沓黄纸,几根香烛,匆匆的整理了衣衫,立即出了门去。
杨氏出门之后,冷言暗中跟着杨氏,文昱枫走出书房,到了里院之后,只有李婶一人在打扫院落,四周静悄悄的,这么空旷的院落,文昱枫的心头没由来的一阵落寞。
净水无尘,朗朗空濛,可是心头总有一丝挂怀,那天回家后,文昱枫心里就有些后悔,可是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后来文默回来说了,那天白锦荷非常生气,文昱枫知道,那天他的小情绪,让白锦荷心里不舒服。
其实他不是生白锦荷的气,而是刚和白锦荷出门,就被家里的事情扫了兴致,杨氏避重就轻,似乎她还受了天大的委屈,文默又不操心,出事了就来找他,自己不想着解决问题,总想着依靠他们,所以文昱枫来绣坊的时候,心情很不好,看到文默之后,心里更不舒服。
可是他觉得白锦荷是理解他的,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白锦荷都能准确的解读,她应该不会真的生气。还好文默后来的话,验证了他的想法,白锦荷不让他去颂王营地,白锦荷还担心着他的安危,这说明他在白锦荷的心里还是处在第一位的。
文昱枫甜蜜的笑了笑,在屋子里面呆了一会儿,白锦荷不在家,似乎屋子也少了人情味,文昱枫叹了口气,看着屋子里面的一桌一椅,追寻着白锦荷留下的气息,这种淡淡的依恋,让文昱枫悔恨交加。
看着天色还早,文昱枫换了一身衣服,告诉李婶他去镇上,这两天就回来了,让李婶多操点心。
走在路上,文昱枫看着这条通往外面的路,以及走在路上的人,其实这条路没有什么变化,可是走在路上的人却对他频频示好,这在以前是不可能发生的,追根溯源,这一切都是因为白锦荷。遇到白锦荷之后,他的人生似乎走上了捷径,而且他很确信未来会更好,只是他们走得太快,别人追赶不及。
到了绣坊之后,文昱枫看到文默坐在白锦荷旁边,拿着丝线比对颜色,文昱枫不由得皱了眉头,文默离白锦荷太近了。
虽说名义上是白锦荷的弟弟,可实际上和白锦荷半点关系都没有,文昱枫不乐意的“吭”了一声,白锦荷抬头看了看,继续绣自己的花,文默立刻起身,热心的询问文昱枫吃过饭没有?是坐车来的,还是走过来的?文昱枫:“一会儿回家去,就不该放你出来,出来了就不知道回去了。”
文默听了这话,心里直喊冤,他之所以不回去,就是想说服白锦荷,跟他一块回去,可是到现在也没说服白锦荷,反而让文昱枫怪罪了。
文默听了文昱枫的话,拿了几样吃食,等小浮睡醒之后,让文昱枫记得喂小浮吃下,还有他没做完的事情,也一并交给了文昱枫,然后趴在白锦荷耳边,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绣坊。
文昱枫看到文默趴在白锦荷耳边,心里不由得生气,白锦荷的肩头耳边,哪有文默的份,这么一想,文昱枫坐在文默刚才的凳子上,看着白锦荷绣花。
文昱枫不懂绣花,但是从直观上看,确实比以前的漂亮,只是颜色搭配的不好看,还没有以前的鲜艳。
白锦荷正在绣花瓣上的露珠,一个小小的露珠,白锦荷搭配了好几种颜色,但是还是缺少灵气,远远看去,美则美矣,但是总感觉缺少点什么。
白锦荷叹了一口气,又拿出丝线比对,花瓣的颜色本就艳丽,在这种艳丽的色泽之中,还得配出更清澈的色彩,确实很难。白锦荷不满的看着露珠发呆,看了一会儿,又拿出绣刀,将丝线一根根的剪掉。
文昱枫看着白锦荷的面容,至始至终,白锦荷都没看他一眼,刚才文默坐这里的时候,白锦荷还有说有笑,换到他坐在这里,白锦荷就一句话也不说。
文昱枫知道白锦荷还在生气,可是绣坊这么多人,他又无法开口,想来想去,文昱枫也像文默刚才那样,趴在白锦荷的耳旁,轻声说:“媳妇,我知道配什么颜色最好!”
白锦荷看了文昱枫一眼,转过头去,知道了不说,是故意看她笑话!文昱枫本想通过这件小事,拉进他和白锦荷的距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