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秦氏和杨老爷之后,文昱槐憋着一肚子恶气,来到文仕贵面前,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闪向文仕贵。
文仕贵没闪没躲,文昱槐一巴掌下去,文仕贵的脸上,立刻显出五根手指印,文仕贵看着文昱槐大笑着说:“你打我!你应该打我,我当着“你亲家”,让你丢尽了颜面,我本想给你留脸,可是稍一开口,你就没脸了,你简直是恬不知耻。”
文昱槐又提起手,又想打文仕贵一巴掌,杨氏赶紧拉住文昱槐的手,然后对文仕贵说:“你这孩子,你怎么能那么说你父亲呢?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都读了什么,你这不是要把人活活气死吗?”
文仕贵眼神变冷,看着杨氏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看看他的样子,那一点像个父亲,被人打断了腿!每天无所事事!任由那个女人,把我锤扁捏圆。。。都不想想,人家现在是杨府的秦姨娘,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杨府,我们在她眼里,什么都不算,要不然她也不会离开文家,现在被人称呼一声“亲家”!就忘了东南西北了?哼!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用不着你们替我操心。”
杨氏气急的说:“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文仕贵瞪着眼睛的说:“为了我好!我那里好了,难道我喊那姓杨的“爹”,你们就高兴了!如果我喊那姓杨的“爹”,你儿子又算什么呢!”
杨氏气的跺脚,对文仕贵说:“你这孩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文昱槐冷着声音说:“我是你父亲,和杨家的亲事,我说了算,半个月后,等杨小姐过来了,我们两家就定亲,你不定也得定!”
说完文昱槐转身走了,杨氏跺了一下脚,也跟着文昱槐回东侧房了。前院只剩下文仕贵一个人,文仕贵失魂落魄得坐下,面目悲戚,果然谁都靠不住,关键时刻没有人站在他的立场想问题,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算计,只不过他是牺牲者。
文仕贵一直坐到天黑,连晚饭都没吃,杨氏在角门那里看了他几次,她怕文仕贵一走了之,他要是一走了之,这母子两个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
可是他能去哪里呢,他才十一岁,这个年纪,其他孩子都在父母的关怀之下,每天开开心心的,而他却得为自己的命运,与这帮人抗争。
文仕贵笑了两声,他甚至觉得,他根本不是文昱槐的亲生儿子,说不准是秦氏和那个姘夫的私生子,所以文昱槐才会这么对他。
被人这么对待,他留在文家还有什么意思,难道文昱槐死不要脸,他也得跟着不要脸吗!这么一想,文仕贵真的后悔,后悔那天没有回答颂王的问题,如果他回答了,而且回答对了,那么他现在已经在颂王的军营里了。
文仕贵又想到自己的武功,他能有这么好的身手,都是文默的功劳,与文昱槐相比,文默还教了他几年功夫,可是文昱槐却什么也没教他。
天房门口写下“我说得是真话”几个字!他知道文默还在书房,他写的字,文默肯定会看到的,文仕贵起身,跃出了文家的院墙,沿着自己心中的道路,消失在暮色之中。
过了一会儿,文默打开门,没看到文仕贵,他以为文仕贵回去睡了,毕竟天都黑了,不睡觉还能做什么,虽说白锦荷待他如兄弟,可是他不是真正的文家人,尤其在东房那边看来,他只是一个来文家讨饭的人。
这样的他,又怎能对东房的事情指手画脚,所以还是让文仕贵自己处理吧。文仕贵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爹不疼娘不养,使得他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很多,也敏感很多,可是这些文昱槐却不明白。
文默慢慢的进了西侧间,一如往常那般,连灯都没点,脱了外衣直接躺下。文默回去了没多久,杨氏来到前院,看到书房的灯灭了,知道文默回房休息去了,文仕贵不在前院,应该是跟着文默去了。想到这里,杨氏又抱怨起了文默,文仕贵之所以变得这么倔犟,都是文默的功劳,今天晚上,文仕贵和文默呆一晚上,还不知道文默给文仕贵又教什么!
杨氏气冲冲的回去了,她气文仕贵好坏不分,她和文昱槐都是为了他好,要是和杨家的亲事成了,他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每天衣食无忧,这么好的事情,别人求都求不来,为什么这孩子就是想不通呢!
而这个时候,文仕贵早已出了村子,一路疾驰,这条路他闭着眼睛都不会走岔,这一次他绝不会为了其他人,而放弃自己的理想。他一定要成为颂王那样的大英雄,不管前面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不怕,他一定会克服困难,也一定会心想事情的。
疾驰了一个多时辰,文仕贵进入了天香山,再往前走,就是颂王的军营了,文仕贵光明正大的走到营地门前,对着营地门口的士兵说:“两位大哥,我这里有紧急军情,要面见颂王,关于郑国的紧急军情。”
两个站岗的士兵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对文仕贵说:“什么军情,告诉我们也是一样的。”
文仕贵嬉笑着说:“这个功劳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见不到颂王,我是不会开口的,你们不带我进去,要是贻误战机,你们有十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两个士兵也陷入了两难境地,这个时辰,颂王肯定歇息了,打扰颂王休息,肯定会被戚将军批评的,可是要是真的贻误战机,到时候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该死的郑国人,怎么总喜欢挑起事端。
站岗的一个兵士正要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