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接近,吴尚出了偏厅,刚到门口,就看到莫子阡匆忙赶到,吴尚有礼貌的对莫子阡说“莫大人,长公主等候多时了!”
莫子阡点点头,进了偏厅,吴尚和跟着莫子阡一起来的侍卫,守在偏厅外面。
看到莫子阡进来,白锦荷和文昱枫起身,说实话,现在大良的官员,只有莫子阡还有个官样,其他的不是贪赃枉法,就是吃喝嫖赌,这样的大良,如果不思改变,等待它的,只有死路。
对于赏识的人,白锦荷心里带着敬意,莫子阡虽然年纪不大,可是他一身正气,坚韧不屈,明知不可为,却还在苦苦坚持,这样的人,固执起来连白锦荷都感到害怕。
九贤王派人帮助原国拿到黑铁,应该是不得已而为之,一个原因是原国抢了先机,另一个原因是大良有莫子阡。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这个关键点,九贤王和她想法还是一致的,那就是原国必须撤兵,有了这个共识,白锦荷知道怎样和莫子阡讨价还价了。
互相见礼之后,莫子阡坐在一旁,刚坐下之后,莫子阡向白锦荷道喜,白锦荷不清楚喜从何来?细问之下,反被莫子阡讽刺了一番。
原来是聚贤楼宴请天下百姓的事情,这件事白锦荷并没有什么目的,就是一时心软,突然想对百姓好点。可是落在莫子阡眼里,反倒成了别有用心,也不怪莫子阡这么想,如今在京城百姓的眼里,白锦荷简直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声誉空前高涨。
对于莫子阡酸溜溜的话,白锦荷没有正面反击,却从百姓的苦难说起,将她的所见所闻和切身感受,一字一句的说与莫子阡听,虽说白锦荷没有提到大良的官员,可是字里行间都是对大良官员的不满,莫子阡突然觉得羞愧难当,只可恨他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可是他有信心,有信心让大良走向强盛,让大良的百姓衣食无忧。
不过莫子阡也从白锦荷的话语中听出,白锦荷对大良的百姓,抱有同情之心,所以当白锦荷说完之后,莫子阡趁热打铁的说“长公主所言极是,子阡代大良百姓,感谢长公主的慷慨,可是原国无故侵占北疆,任何一个大良人,都有义务与原国抗争到底,无奈大良积弱已久,与原国正面抗衡,简直是以卵击石,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原国在北疆作威作福,百姓之苦,归根究底还要算到原国头上,长公主既有一颗悲悯之心,子阡斗胆,求长公主助大良一臂之力。”
莫子阡识时务,比良皇通透多了,只可惜他这颗珠玉,深陷在漫无边际的黄沙之中,等待他的将是岁月无情的摧残,只希望他能坚持到最后,为大良引入一股清流,这样才不负他一身的浩然正气。
白锦荷笑着说“莫大人言重了,我七弟早已识破原国的奸计,唇亡齿寒的道理,我们懂得,所以早派人与东方丞相交涉此事,这一次郑国站在正义的一方,绝不会遂了原国的心愿。”
白锦荷说得冠冕堂皇,这些话并没有让莫子阡感激涕零,反而让莫子阡有所怀疑,按照白锦荷的意思,宋昌盛早有了主意,逼原国撤兵,可是宋昌盛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原国已经让大良自顾不暇,要是郑国无端生事,岂不更是雪上加霜。正因为如此,莫子阡一边求着郑国,一边又疏离郑国。
当良皇宣他入宫时,宣旨太监说长公主在勤政殿等候多时,莫子阡便知道了,这次进宫所谓何事,良皇重用他,这么重大的事情交由他全权处理,莫子阡心里感激着良皇,不过他也清楚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如果此事他办的不错,理当如此,无功亦无过,可是要是出了半点差错,他必将声名狼藉,死无全尸,想到这里,莫子阡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权利是把双刃剑,给你一对向上攀升的翅膀,又让你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登高必摔重。
不过这些事总得有人去做,有人流芳百世,就有人遗臭万年,而现在他和白锦荷谈论的事情,不仅关乎他个人的生死存亡,还关系到万千百姓的生死存亡,这一刻的他,不仅仅是他,更是大良存亡一根定海神针,莫子阡长出一口气,然后慢慢的说“郑皇既有此意,为何不早早干预此事,不过现在也不晚,子阡代大良万千百姓,感谢郑皇仗义相助,可是此事关乎大良存亡,仅凭长公主几句话,即使子阡信服,满朝文武也未必信服。”
白锦荷笑着说“那怎样才能让满朝文武信服,以前原国和大良立了协约,原国不也照样侵占了北疆,由此可见,那些空头文书,什么作用也起不了,莫大人如此通透的一个人,应该知道什么叫“审时夺度”,小女子言尽于此,一切还得靠大人审时夺度。”
莫子阡皱着眉头细想,白锦荷的意思,是让他抓住机会,做个行动派,他也明白其中的关键,可是他只是一个三品官员,在京城三品官员多如牛毛。莫子阡叹了一口气说“长公主的深意,子阡明白,只可恨刚入朝堂,根基浅薄,虽得陛下厚爱,可是朝堂之上,厚爱起不了任何作用,最关键的还是政绩。”
白锦荷明白莫子阡忧虑的地方,上次他有胆请下尚方宝剑,这次却畏首畏尾,立足朝堂之上,政绩虽然重要,可是上次那么重要的事情,良皇不也交给了他,看来以前的莫子阡走远了,现在的莫子阡也沾染了大良的“官气”。朝堂确实是个大染缸,再一尘不染的人,落进这个染缸里,也会变得色彩斑斓,莫子阡就是个例子,刚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