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帘的车队,一路向西,车队路过集镇的时候,朱帘好心情的掀开窗子,看着外面忙碌的人们。
一辆车,分割着两个不同的世界,车外面的世界,简单而快乐,每个人每天都得为生活而忙碌,这些人活着的目的,就是活下去,朱帘讨厌这样的人生。她拉上了窗帘,和花语说了几句话,然后靠在软榻上休息。
在白杨村,昨晚齐家的那场大火,村民都看得很清楚,也都很担心,所以大清早有村民去齐家问询,得知齐家粮库失火,从今天早上开始,要将抢救出来的粮食,运到其它村的庄子上去。
看着前院堆积如山的粮食,村民们终于明白,为什么齐家要将粮食搬到别处,因为抢救出来的粮食,已经快将前院堆满了,所以必须尽快将粮食搬到别处。
齐家运粮的车队,沿着村子的路,去了各处的别庄,只是有几辆粮车,却向西边去了。
护送朱帘的车队,走了一天的路,朱帘心中只有为叶云鸿送信这件事,车队所有人,整整一天,就只吃了几口干粮,但是帘郡主发话,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天黑之后,平安州与蓉城之间的无人区,更显得幽静,帘郡主的车队经过这里,车轮发出的声响,不断惊起林中的飞鸟,每一次突然的响动,都牵动着车队所有的人,当发现虚惊一场时,大家只会更加谨慎,因为到了蓉城,就进入了颂王叶云清的地盘。
马车小心翼翼的前行,车内的朱帘和花语,莫名的惊心,两个人紧靠在一起,都希望这段路快一点过去,可是马车突然停住了,护送朱帘的冷侍卫掀开马车,小声地说:“郡主,我们的路被人挡住了,三辆粮车横在路中间,车上躺着一个人,粮车一会儿就清理了,只是车上的那个人是救还是不救呢?”
朱帘想了想说:“我们有要事在身,就不要节外生枝了,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我们去救。”
冷侍卫拱手退下,然后下令,将粮车上的那人扔到路边,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路被清理干净了,车队又开始向蓉城前进。
听冷侍卫说有人用粮车挡了他们的道,朱帘掀开窗帘,看着被亲卫军清理掉的粮车,只是路边躺着的这个人,朱帘有些印象,那个笑容,朱帘记得很清楚,朱帘喊了一声“停车”!冷侍卫让车队停下,然后赶过来问朱帘:“郡主,还有何事吩咐!”
朱帘指着地上的人说:“将他带走吧!上天有好生之德,留他在这里,肯定会死的。”
冷侍卫退下,然后让人将地上的那人抬起来,本想放在马背上,朱帘探出头对冷侍卫说:“将他放到马车上吧!”
冷侍卫也没说什么,从亲卫军手里接过那个男人,然后扛着那人,将那男人放进了马车,冷侍卫退下后,朱帘细看躺在车上的人,英挺的面容,桀骜的神态,这人正是文昱枫,朱帘记得这张脸,更记得这个笑容,她从没见过这样满足自豪的笑容,她更没见过那种云淡风轻的姿态,也许这个笑容,她会记上一辈子。
花语看着文昱枫,着急的说:“郡主,你干嘛要救这人,要是让太子殿下知道了,您的努力都白费了。”
朱帘叹了一口气说:“只是突然想救他,就当我大发慈悲吧!”
花语责怪的说:“郡主!您不应该这样。”
朱帘靠在窗边,看了一眼文昱枫说:“你就别说了,天天太子殿下,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花语委屈的说:“郡主,我这都是为你好啊。”
朱帘笑着说:“得了吧,为我好,我要是当上太子妃,你不也水涨船高,整个将军府不也鸡犬升天了吗?”
花语委屈的差点哭出来了,她不知道朱帘今天怎么了,花语轻声说:“郡主,您怎么说奴婢,奴婢受着就是了,可是您不能这么说将军和夫人啊。”
朱帘不再说话,靠在窗边假寐,花语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朱帘的脾气她很了解,在气头上的朱帘,什么事都做的出。
马车上坐着两个女子,冷侍卫赶路不敢太急,在天亮的时候,终于到了蓉城,朱帘拿着太子的令牌,所以车队不费吹灰之力的进了蓉城。
然而在蓉城城主府,颂王叶云清得到帘郡主进城的消息后,轻轻一笑,虽然他避而不战,但是总有人想将他拖下水,叶云清对站在旁边的齐玉辰说:“一个郡主,你替我摆平她,记住,这里是蓉城!”
齐玉辰拱手说“是”!接着就出了大门,齐玉辰出去后,直接奔向驿馆,颂王交代的事情,一定得办好,颂王身边不养无用之人。
一身疲惫的朱帘,刚下了马车,看着冷侍卫将文昱枫扛进屋里,朱帘也准备进去休息,没想到齐玉辰来到了驿馆。
齐玉辰看到朱帘,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八岁那年,发生在京城齐家院子的事情,他又记起来了,只是没想到当时的小姑娘,竟然长得这样倾城倾国,但是也因为这个姑娘,他被齐家彻底抛弃。
齐玉辰不知道如何开口,可是满身疲惫的朱帘,依然大大咧咧的说:“齐大哥,好久没见,没想到竟然在蓉城见到你,你还好吗?”
齐玉辰点点头,然后轻声说:“卑职参见帘郡主!”
朱帘笑着说:“齐大哥,还是这么知礼,我刚到蓉城,齐大哥可得带我到处走走啊!”
齐玉辰拱手说:“卑职领命,只是郡主刚到蓉城,舟车劳顿,还是先休息为好。”
朱帘笑着说:“你不说我还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