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昱枫出门的时候,很是不舍,本来白锦荷想陪着他去,至少给齐家管事的人通口气,但是一想,文昱枫总有一天要长大的,自己不可能护着他一辈子,他不是自己的玩具,他有自己的人生。
一直将文昱枫送到秀才私塾哪里,白锦荷给文昱枫整了整衣领,再叮嘱了一番,然后看着文昱枫一步三回头的慢慢往齐家方向走去,直到远处的庄稼挡住了白锦荷的视线,白锦荷才转身往回走,他不舍得她,她又何尝舍得了他啊!即使每天吃糠咽菜,看着他围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也是很乐意的;但是人不能活的这么自私,他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
回到家里,白锦荷洗了文昱枫昨天拿回来的野菜和藕鞭,自己一个人吃的不多,随便炒了菜,热了昨天没吃完的饭,凑合着吃了一顿。
然后就拿出文昱枫的鞋子,他走路总喜欢蹦蹦跳跳的,鞋底好着,鞋面就开了,拿了两双鞋,再取了几片碎布,白锦荷就去黄婶家串门。
到了黄婶家,今天大林去了镇上,和赵家的婚事正式提上日程,今天去“纳采”,估计回来后就不早了,黄婶看来心情不错,大林昨天回来给她说了,文昱枫去齐家做工,黄婶安慰了几句白锦荷,让白锦荷放宽心,文昱枫虽然是个痴儿,但是他还是能分清是非的;白锦荷被黄婶说的有些挂不住脸,便岔开话题问黄婶:“大林哥几时出发的,媒妁可请的安心。”
黄婶开心的说:“这媒妁可是赵夫人认识的,所以今天这“纳采”也没什么大事,那天和赵夫人说了两个孩子的事,赵夫人大度,知道我家的难处,银钱部分赵家垫了些。”
白锦荷想起来,那次在镇上买糕点时,遇到黄婶和赵夫人,可能商量大林和赵荣华的事。
看着白锦荷补鞋子,黄婶也拿出一双鞋底,说是给大林做婚鞋,本来打算请村里的田氏秀嫁衣的,但赵夫人只有荣华一个女儿,女儿嫁人就希望女儿风风光光的,所以赵家就差人去了首府,定了套嫁衣,大林的那身也包含在内,这可省了黄婶很多事情。
然后听黄婶说,齐家这次招人,好像是一位“贵人”要来齐家,这一阵子齐家老宅都开始翻新了,家里的人忙不过来,这才招人的,但是齐家对各家不太了解,就找了庆叔,说要几个知根知底的人,庆叔第一个就想到文昱枫。
昨天庆叔找文昱枫的时候,白锦荷就觉得奇怪,齐少爷那么忙,怎可能顾得上招工这事,再说了,收小麦时,虽说齐少爷去过地里,也不可能一直呆在地里,听黄婶这么一说,白锦荷就知道这是庆叔照顾他们家。
随后黄婶又取了鸡蛋,说自家母鸡下的,现在大林的婚事还早,白锦荷一直在镇上卖蛋糕用鸡蛋,就让白锦荷拿着用,反正她家里鸡多,过不了一阵子就能攒这么多;白锦荷谢过黄婶,本想给黄婶取钱,但黄婶推辞着不要,说大林的婚事还要白锦荷帮忙,这些鸡蛋就权当谢礼,推辞不了,白锦荷只好收下。
一个人吃过晚饭,给文昱枫留了饭,白锦荷就开始烧水,现在正是最热的时候,齐家如果翻新老宅,那文昱枫今天忙一天肯定很累的,烧好水然后把留的饭菜放在锅里温着,再加了两根大柴,白锦荷出了门,慢慢往齐家方向走去。
在私塾门口,碰到过来接文士贵的秦氏,她和村里的几个媳妇在说笑,估计都是来接孩子的,白锦荷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往前走,文家收小麦那件事,大家闹得不愉快,白锦荷对秦氏也没什么好感。
看着白锦荷过了私塾门口,秦氏旁边的媳妇说:“我可听说了,齐家这一次找了八个人,有可能会一直留在齐家做事,唉!我家那口子非不听我的话,说镇上的活没做完。”
另一个媳妇也说:“可不是吗?齐家这次挑人可仔细的很。”
然后又有人接上话对秦氏说:“还是你家老三好,今天早上去了十几个人,很多都回来了,也不知道这齐家是挑做工的,还是在挑驸马。”
秦氏接着说:“这话可不得胡说,让人听到了说闲话,阿槐没在齐家做工,我家不也过得好好的嘛!”
一个媳妇又说:“就是嘛!正常人可都入不了齐家的眼。”
秦氏笑了笑说:“我家老三实诚!”
站在秦氏旁边的媳妇说:“老三是实诚,可有人就别有用心,哪像槐嫂子你啊!老好人一个。”
这些指桑骂槐的话语,白锦荷选择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白锦荷已经走远了,却还能听到那几个人的话语,嘴长在别人身上,管不住那就躲远点,过了庄稼地,白锦荷就站在路边等着。
一直到太阳落山,白锦荷才看到文昱枫的身影,不过文昱枫早看到她了,跑到她身边的时候文昱枫还气喘吁吁,白锦荷笑着问了文昱枫:“今天没被人欺负吧!都做什么事,累不累。”
文昱枫抓着白锦荷的手说:“媳妇,我今天好想你。”
白锦荷红着脸戳了文昱枫脑袋,然后就抽出自己的手,往回走,路过私塾的时候,那些媳妇都不见了,估计领着自家的孩子回去了,他们两个走的慢,和文昱枫一起做工的几个人都赶上了他们,然后说笑了一下文昱枫,就各自往各家赶。
本来担心齐家翻新院子,文昱枫做了一天活肯定很累,最后听文昱枫说,翻新院子的是齐家请来的匠人,他们今天清理齐家的库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