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白锦荷和文昱枫刚被沐临送出书房,中书令就在客房知道了他们在书房的谈话内容,不过能坐到中书令的位置,简单的障眼法显然入不了他的眼。
中书令对文昱枫产生了兴趣,不管齐玉瑶的控诉是真是假,能让齐家出面控告,又能让县令出面维护,甚至沐临不惜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商量对策,看来此人对于沐临来说很是重要。
为什么沐临将他们会面的地点选在县衙,而不是其他隐蔽地点呢?这么做不是落人口实吗?中书令可不认为沐临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很明显沐临的目的是想要通过此人引起他的关注,可是沐临又在隐藏着什么呢?
这个沐临还真让人不安心啊!不过有了齐玉瑶的这张状纸,中书令便有了理由留在龙源县了,反正蓉城已经被颂王清理干净,现在去蓉城办不成事,有可能还会弄巧成拙,但是龙源县则不同,这里表面上一片清明,暗地里鱼龙混杂,风起云涌。对于他的计划,助力不小啊!
说完话文昱枫和白锦荷被沐临安排在西客房,因为中书令住在东客房,眼看都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谁知县衙的丫鬟端上来的饭食,竟是用糠麸做的窝窝头,沐临向白锦荷使了个眼色,白锦荷忍住了火气,没有当场发难。
等丫鬟出了门,沐临从客房的抽屉里端出两份点心,压低声音说:“你们吃这个,我吃这个。”
说完就端走了那份窝窝头,白锦荷和文昱枫吃惊的看着沐临,那黑黑的糠麸,沐临咽得脖子上青筋都鼓起来了,白锦荷给文昱枫一块点心,对沐临说:“你这又是何苦呢?在我们面前不用演戏!”
沐临没有生气,又拿起一个窝窝头,喝了一口水说:“如今民不聊生,我痛心疾首,可是总有那么些人,置民生不顾,靠战事大发横财,这样的人简直死有余辜!”
白锦荷笑着说:“你还是担心,怎么替我家老三洗清冤屈?你只是一个九品县令,在官场里,就像你手里得糠麸窝窝头,谁会在乎你啊!不过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做县令?”
沐临收起了刚才的义愤填膺,又换上了那种纨绔模样,对白锦荷说:“龙源县人杰地灵,很早以前,我就心生仰慕,如今成了龙源的父母官,也算心想事成了。”
白锦荷又吃了一口点心说:“不说实话,你就别开口了,你说的这个原因,谁信呢?”
沐临叹了一口气说:“如果我说,我是为了百姓的日子,不那么难过,你信吗?”
白锦荷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低声说:“如果我不知道你是齐玉珍的人,我还真信了,你来到龙源县,为官清廉,刚正不阿,确实是个好官,只是作为别人的下属,我怀疑你们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沐临微笑着说:“是个好官就行,不管我有什么目的,都不会置百姓生死于不顾;当年我家发生变故,又逢灾祸,我从家乡,一路乞讨,就是这些黑黑的糠麸,让我活了下来,也正是那些舍不得自己吃,却将口粮给我的百姓,给了我生还的机会,我本想着考取了功名,为万民立命,可是官场的权利纷争让我厌烦,得了功名并没有让我实现抱负,所以我选择了另一种方式,来实现我当时的誓言。”
白锦荷轻声说:“齐玉珍能助你实现抱负。”
沐临点点头,然后对文昱枫说:“明日公堂之上,你实话实说即可,有我在,你们不会有事的。”
白锦荷哼了一声说:“上一次你也这么说了,险些让我们送命,这一次你最好说清楚,否则我们绝无合作的可能。”
沐临撇撇嘴说:“你们这是准备过河拆桥了?现在河还没过呢!我告诉你们,别以为中书令这次来是游山玩水的,不要忘了他可是正牌的京官。”
白锦荷叹了口气说:“你说话,一口气说完你会死啊!”
沐临哼了一声说:“实话跟你说吧!蓉城皇上的亲卫军和暗卫被颂王连根拔起,现在郑国几位皇子为了皇位正大打出手,失去了蓉城的亲卫军和暗卫,郑国的皇位争夺,皇上想出手干预,就束手束脚的;中书令来龙源县,虽说带了安抚款项和粮食,可是这么久了,你见过他分发一两粮食吗?他来这里,安抚百姓是假,为皇上疏通手脚才是真的!”
白锦荷干笑了两声说:“我猜,齐玉珍在这中间做了很多手脚吧!”
沐临没有理会白锦荷,又说了一句:“我得了消息,宋昌盛回到郑国,郑国崔皇后竟然全力支持他,如今他是占尽优势,形势一片大好。”
白锦荷又说了一句:“这些事情,你别告诉我齐玉珍没有插手。”
沐临盯着白锦荷说:“说实话,你现在要是和他和离,我肯定娶你!”
白锦荷一口点心噎在嗓子眼,喝了好几口水才冲下去,文昱枫听到了沐临这话,如同斗鸡一般站了起来,狠狠地盯着沐临说:“你还是放弃你的想法吧!以后敢对我媳妇有任何非分之想,小心我揍死你!”
白锦荷拉文昱枫坐下,明天公堂之上还靠沐临罩着,你现在却想揍死人家,真是智商见底啊!文昱枫还是一副气冲冲的模样,沐临笑着说:“你媳妇这么聪明,你还是想着以后怎么巴结她吧!要不然她动动手指头,轻轻松松就玩死你!”
文昱枫也不相让,对着沐临说:”玩死我,我也愿意,你有本事也找一个人玩死你啊!”
沐临这下生气了,拍了桌子起身就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