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臣到了龙源县的消息,如同一阵狂风,吹的各处蠢蠢欲动,不过这些对于白锦荷来说,无关痛痒!他们正忙着春种,没时间理会那些从政弄权的人。
前几日,白锦荷期盼已娟工了,紧接着就下了一场春雨,这场春雨拉开了春种的序幕,由于家里实在忙不过来,文昱枫去齐府辞了齐家的活,现在他家二百多亩地,忙完春种就得半个多月。
等到巧姑和黄婶家忙完,主动过来帮白锦荷家进行春种,文昱枫也去村里其他人家,每天每人三十文工钱,雇了二十多个人帮忙。
男人在前面驱牛耕地,女人跟在后面撒种,活不累,考验的却是耐力,文仕贵也有样学样的,把他们家那十几亩地处理好,只剩下文昱松家里的地,可是眼看春种时节过了,文昱松却天天不见人,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不知道再忙些什么!
由于人多,忙了七八日,总算忙完春种,累的白锦荷整天吆喝腰酸背痛,文昱枫好心的天天围着媳妇捏腰捶背,缓了几天,总算好点了,文景磷看出指望老二没希望了,只好自己出钱,将文昱松家的田种了,不过还是有点晚了。
四月二十七逢集,白锦荷和巧姑约了田氏,几个人一同去赶集,文仕贵要去学堂,不过托了白锦荷买一支笛子,文默将他的笛子送给了文仕贵,那支笛子对文默很重要,文仕贵本想亲自去买,可是没有碰到卖笛子的,而且过了年之后家里忙,没机会去赶集,另一个原因是各处不太平,杨氏也怕路上出了意外,不让他去集市。
提起了文默,白锦荷才想起要给文默做衣服的事,出门时,便喊了文默一起去,看到文默去了,文昱枫也跟着去了。
白锦荷还是打算去秀姐的铺子,好久都没见到白锦荷,秀姐热情的招待几人,然后说了最近铺子生意不好,各处发生的怪事。
这些事情用两个字形容,就是“悲惨”,穷人为了活命,卖儿卖女,仅仅为了一口粮食,有的村子竟然开始吃树皮树根,这让白锦荷心惊不已,看来白杨村还真算好的了。
扯了一会闲话,白锦荷就说了她今天过来的目的,然后指着文默说:“他是我弟弟,家里遭了难,投奔了我,趁着这几天我闲着,想给他置些衣物。”
秀姐看了眼文默,然后悲戚的说:“这是应该的,你弟弟过去家底应该不错,他身上的布料,可是素锦,一匹素锦是我这铺子一年的盈利啊!只是遭了难,跟着你们,不知能不能过惯这苦日子!”
白锦荷盯着文默,她还以为文默的衣裳是细布,没想到竟是素锦,文默尴尬的说:“过的惯!过的惯,我小时候家里日子也很苦的,后来发迹了。”
秀姐点点头说:“那就好!发生了战事,能活着就很不错了,以后跟着你姐,可不要耍你的公子脾气。”
文默点点头,白锦荷看着文默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好像他现在撒谎,已经很顺口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然后白锦荷亲自挑选了几匹细布,巧姑也挑选了两匹丝绸,湖蓝色的,白锦荷知道,巧姑准备亲手给冯渊做衣服了,她和文昱枫是不是也要准备了。
白锦荷想到这事,便向秀姐打听:“秀姐,问你个事,你知道咱们镇上那家嫁衣做的好!”
秀姐想了想,恍然大悟的说:“你要是信得过我,下一集你带人到我这里,我包你满意!”
白锦荷笑着说:“那好,下一集我过来。”
秀姐也高兴的说:“那人是我的同乡,以前在宫里做过针线,那绣工,当真是了得,即使我们巧姑的绣活,拿到她手上,也只能算作次品!”
听秀姐这么说,白锦荷来了兴趣,巧姑的绣活她是见过的,已经是她见过的最好的刺绣了,竟还有人比巧姑绣的好。
巧姑笑着说:“秀姐这么说,我倒有了兴致,下一集我也过来,要是她做的嫁衣当真了得,我也想做一套呢!”
秀姐高兴的说:“我就说么,巧姑今日选的是上好的丝绸,原来是惦记着一个人啊!”
巧姑瞬间满脸通红,秀姐也没再说下去,不过却对白锦荷说:“前些日子,我看有个媒人,追着你弟弟从我这里过去,是不是你弟弟也好事近了。”
文默喝了一口茶,呛的咳嗽了好久,这种玩笑开不得,今天要不是她喊着文默来赶集,估计文默是不会再来了。
出了秀姐的铺子,白锦荷和田氏在其他铺子买些生活用品,却见前方水泄不通,排队的人拐了好几道弯,队伍的尽头是仁心庄,买了粮食的人,都一个劲的夸赞仁心庄真是仁心,不仅粮食够斤两,而且里面没有掺其他杂物,粮食颗粒饱满,是精粮!
白锦荷停在仁心庄附近,看着几个伙计忙着称粮,算账,还有几个一直从里面搬粮,有的人手头实在没银钱,只要周围村民认识,仁心庄也赊账,那些伙计始终微笑的对着这些百姓,众人不急不躁的排队等候,人群中有个老婆子对另一人说:“前几天我买了半袋粮,没有钱,今天借了一百文钱,将前几日的帐清了,再买一些!”
另一个人也说:“如今我买回去的粮,只熬稀饭,这青黄不接的时节,仁心庄可是我们全部的希望,只是担心粮食卖的这么便宜,撑不了多久啊!”
另一个汉子也说:“可不是!我本想多给点银钱,可是那伙计却没多收,说是他们庄主交代过的,买多少粮食收多少银钱;仁心庄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