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清明,天气渐渐的热了,文昱枫的新房子正在收顶,只剩下七八个匠人,所以这一阵子,文家做饭的几个人轻松多了,荣华听说赵荣生得了隐症,这几天回娘家去了,现在只有巧姑过来帮忙,黄婶偶尔也过来。
四月十一这天,吃完中饭,白锦荷和巧姑坐在院子里摘菜,没想到冯渊竟然过来了,白锦荷热情的将冯渊推进来,现在冯渊双腿残废,只能坐在轮椅上,不过有功夫在身,一个人想去哪里也能去哪里,巧姑满脸红晕,冯渊眼带笑意,白锦荷知道他们有话要说,就让巧姑和冯渊独处一会,她一个人摘菜就可以了。
巧姑推着冯渊出了大门,两个人沿着小路慢慢的往前走,没听到巧姑说话,冯渊打破沉默开口说:“我和窦映雪之间没有什么,当时只是形势所迫,不得已才认识了窦映雪。”
巧姑“嗯”了一声,又没了声音,冯渊又说:“那些话,不是我让人放出去的,我没有那么卑鄙,也没有那么笨,说别人坏话,还把自己牵扯进去。”
巧姑轻声说:“我没说是你做的啊。”
冯渊抬起头,看了巧姑一眼说:“这一阵子,我好想你,你知道吗?以前我从不相信爱情,我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报仇,我所受到痛苦,我要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可是遇见你之后,我竟然动摇了报仇的念头。”
巧姑第一次听冯渊说报仇的事情,她一直知道冯渊身份不简单,不可能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没想到他竟然有深仇大恨,巧姑轻声说:“能说说你的事情吗?”
冯渊点点头说:“你喜欢听,我就说给你。”
然后两个人坐在路边,冯渊娓娓道来:“冯家是州府的大家,大家讲究嫡庶尊卑,我母亲是冯府的姨娘,小的时候我也有一个快乐的童年,母亲对我很好,可是我父亲却经常打骂我母亲,府里的夫人和其他的姨娘也都欺负我们,可是这有什么呢?和母亲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满足,即使被打的遍体鳞伤,扑到母亲的怀里我也觉得很幸福!那一年大少爷生病,州府的大夫都无能为力,这病一直拖了两个多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那一天我却记得清楚,夫人带人冲进了母亲的房间,翻箱倒柜,没想到竟然找出了一个布偶,上面写着大少爷的生辰八字,并且布偶胸口扎着一根针,夫人带人将我母亲打的半死,我知道那布偶不是母亲做的,母亲的针脚我认识,最后母亲还是被带走了,我在我父亲书房门口跪了一天一夜,第三天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的尸体被抬出冯府,那个时刻我就发誓,我要让冯家所有人不得好死。”
冯渊说到激动处,浑身气的颤抖,脸上表情狠毒,脖子上青筋鼓出,巧姑伸出手放在冯渊颤抖的手上,从冯渊的言谈之中,巧姑能感受到冯渊当时的愤怒与无助,没想到平时明朗的他,竟然也有这么灰暗的过去,冯渊缓和了情绪接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吗?因为我母亲为我亲手做的婚礼服是红色的,给你的那些面饰都是母亲留给我的。”
巧姑没有说什么,只是抓着冯渊的手没有放松,冯渊接着说:“第一次见到你,你的恬静,你的大方,你的美丽,最关键的是你的微笑,让我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每天着了魔似得想尽办法接近你,得知赵荣生和你的事情后,我本想安慰你,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巧姑微笑着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人要往前看。”
冯渊点点头,然后又说:“在我母亲离世后,我在冯家过的屈辱悲惨,但是我却咬紧牙关坚持忍耐,我就是想要看到冯家家破人亡的那一天,最后我自愿出卖我的自由,一辈子甘愿为奴为仆,供人驱使,只要能报仇,我在所不惜。”
巧姑盯着冯渊,她知道冯渊的话没有说完,冯渊缓了缓继续说:“不过现在,我可以站到明处,我能护你一生一世,我也准备好,好好爱你;我以前的不幸,也许是上天对我的考验,让我在遇到你之后好好珍惜你,我相信一切都是定数,而你就是拯救我的定数。”
巧姑笑着说:“没想到你也会说这么多甜言蜜语。”
冯渊微微笑着说:“为了你,我愿意做很多事情。”
巧姑轻轻靠在冯渊身边,人生处处有惊喜,失去了赵荣生,她痛不欲生,可是上天却赐给她冯渊,她不在乎天长地久,她喜欢的是有了阳光就肆意挥洒,巧姑幸福的望着天上的云彩,彩云易逝,但是光华永存,冯渊轻声说:“准备好什么时候和我成亲吗?”
巧姑抬起头,拘谨的说:“我们才定亲,再过一阵子吧!”
冯渊叹了口气说:“下个月我就要去州府了,我们结婚后,我带你去州府。”
巧姑担心地说:“我只是个山村丫头,我怕去了州府丢你脸面,而且你的家人。。。。。。”
冯渊着急的说:“我的家人只有你,我在州府有处府邸,你过去了就是当家夫人,没人敢给你脸色,再说了,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巧姑想了想说:“我回家和我哥商量,这几日会给你结果的。”
冯渊笑着说:“和大哥商量就不必了,他都答应了,说只要你没意见,家里人都不反对。”
巧姑红着脸,看着冯渊,冯渊蛊惑的声音说:“你难道真嫌弃我啊!”
巧姑着急的说:“没有,我没有嫌弃你,我只是觉得时间太紧了。”
冯渊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