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悠悠从沈司言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
街上没什么人,她一个人走在路上,挺害怕的。
她想打车回家,可沈司言住的这一片是富人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车,很少有出租车会转到这边来,这会儿又这么晚了,更是连一辆出租车的影子都没有。
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整条街上,除了风声和树叶声,就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任悠悠怕得不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心里有点埋怨起沈司言来。就算要赶她走,就不能等天亮了再赶她走吗?
但好在,这一片治安很好,街上虽然没人,但也没什么醉鬼之类的。
穿过这条街,到前面就能打到出租车了。
虽然没有醉鬼,但谁知道这大晚上的会遇到什么事情。任悠悠想快点离开这里,忍不住拔腿小跑起来。
可哪知道刚跑了没几步,脚下踩到颗石子,高跟鞋一拐,疼得她‘啊’地惊呼一声。
痛感迅速传来,任悠悠白着脸蹲到地上,紧紧地捂着拐伤的脚踝。
被拐伤的地方迅速就鼓起一个包来。
任悠悠咬着牙给自己揉了揉,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尝试着站起来,刚可抬起身子,脚踝处的刺痛感又传来。大概是伤到了骨头,那股刺痛的感觉就好像一根针扎在了骨头上。
任悠悠重新蹲回地方,无助和委屈在一刻全部涌上了心头。她不想哭的,可垂下眼,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人生怎么就这么艰难?
任悠悠走后不久,沈司言就从楼上跑下来,开着车出来找她了。
即使她往他心里捅刀子,他却还是狠不下心对她。想到她一一个人出去,怕她出事,便想偷偷跟在她后面。
怕她发现,车子一直掉了她二十几米远,直到看见任悠悠突然蹲到地上,沈司言心头一跳,猛地一脚油门踩下去。
车子近了,便看见任悠悠蹲在地上,垂着脑袋掉眼泪。
沈司言直接下车,将车门猛地甩上。
“怎么回事?”沈司言走到任悠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表情凝重。
任悠悠听见声音,下意识地抬头,看见沈司言的瞬间,蓦地回过神来,急忙擦了下眼泪,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
没站稳,脚踝的刺痛感传来,双腿一软,人险些摔到地上。沈司言长臂一伸,托着她的腰,将她拖进怀里。
不等任悠悠说声谢,沈司言突然一个打横将她抱起来。
“啊。”脚下突然悬空,任悠悠下意识地惊呼了声,双手不自觉地搂住沈司言的脖子。
沈司言目光深深地看她。
任悠悠很快回过神,急忙将搂住沈司言脖子的手放下,局促地缩在胸前。
沈司言将任悠悠放进车里,开着车,回家去了。
再次回到沈司言家里,任悠悠倒也没有矫情的闹着说不住这里,她脚太痛了,就算她想走,也走不远。
所以当沈司言把她抱上楼放在床上的时候,她什么话也没说,就那么安静垂着头,很轻很轻地揉着脚踝鼓起的包。
沈司言也是难得的没有嘲讽她,一直沉默。
他走出去,很快,从外面拿了一瓶药进来。坐在床边,垂眸就看见了任悠悠高高肿起的脚踝。
他伸手碰了一下,任悠悠一下就疼了,咬着牙吸气。
沈司言抬眼看她,“疼?”
任悠悠抿抿嘴,小声说:“没……没事……”
“疼也忍着。”
沈司言说着,抬起任悠悠的脚放在他的腿上,然后低头,将药喷在她受伤的地方,一边喷一边给她揉。
任悠悠开始疼得不行,忍眼泪忍得额头汗都出来了。
整个过程,沈司言没有抬头看她一眼,擦完了药就站起来,将手里那瓶药放在床头柜上,“疼就擦擦,这个药治跌打损伤很有用。”
他说完,便转过身往外走去。
“沈司言!”
沈司言快走到房门口的时候,任悠悠下意识地喊住他。
沈司言脚步微顿,停了下来。
任悠悠望着他背影,说:“谢谢你……”
沈司言听见这两个字,嘴角自嘲地勾了一下,走了出去。
他们俩之间,大概就只剩下这些没有必要的客套了。
任悠悠睡了一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脚踝果然消肿了不少,她稍微动了下,真的比昨天好多了。
真是神药。
任悠悠嘀咕一句,准备下床。
刚穿上拖鞋,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小糖。”任悠悠扫了眼来电,忙把电话给接了起来。
姜小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着急地传过来,“悠悠,你能不能过来送甜甜上下学,我妈在家里突然晕倒了,我得马上去医院看看!”
任悠悠一听,急忙说:“好好好,你快去看你妈妈要紧,我马上过来。”
“嗯,等你来了,我再走吧,甜甜一个人在家里我也不放心。”
任悠悠以最快速度洗漱好,换了衣服急匆匆往外走。
脚虽然没有昨天那么痛了,但还是痛的,刚想跑就痛得不行,索性作罢,撑着栏杆的扶手一步一步慢慢往下走。
沈司言昨天在书房工作了一夜,刚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洗漱好去公司。
听见外头走路的声音,拉开书房门就见任悠悠一步一步艰难地在下台阶。
沈司言下意识地想去抱她,走了两步,脚步猛地顿了下来,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冷声问:“大清早的,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