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灵他们并没躲得远远的,他们不放心老人安危,于是就躲在山上瞧,看有什么动静。当看到马匪们来搜老人屋子时,便感觉不好,待土匪离开后,王彤就忍不住的要往山下跑,还是舒灵拉住了她叫她稍安勿躁。当他们远远看到马匪离去后,才敢小心的下来。
可是他们一路走来就没看到一个村民,小胖还回家去找他爹娘了,也不在。直到走到了村子中央,三个人呆在了当场。
只见乌黑的血染在这片世代生活的泥土上,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没有生机。有老人孩子,有被砍死的,而有的竟然一丝不挂,死不瞑目,便是那些本来藏起来却被抓来凌辱的少女了。小胖此刻终于找到他爹了,一瘸一拐地跑了过去,一看到大胖满脸血渍,他瞬间哭道:“爹,你醒醒啊,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打他,爹,娘呢?”他一边哭一边不断摇着大胖的尸体,显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而王彤则瞬间跑向另一边,那个倒在血泊中的老人身旁,只听她轻轻道了一声爷爷,随后就抱着老人痛哭了起来。于是呆在当场的只剩下舒灵了。舒灵看到这一幕血腥,脑袋却开始轰鸣起来,他只觉得头越来越痛,忍不住抱头蹲了下来。接着脑海里闪出另一处同样血腥的场景,那一个青袍男子的衣裳已被血液染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看到另一个自己杀了土匪,击退了官兵,最后跳下了悬崖。
许久之后,他想起来了,他是舒灵。“爹”他喃喃道,早已泪满衣襟。突然他发出一声长啸,似要抒发自己内心的悲愤,接着他站了起来,默默地走向王彤。其他两人被舒灵的啸声暂时打断了悲绪,小胖开始去找他娘了,而王彤则望向走来的舒灵。
舒灵来到跟前,看着满脸泪痕的王彤,轻声道:“彤姐,爷爷走了,你要节哀。”王彤却瞬间抱着舒灵再次哭了起来。舒灵默默安慰着,他回想着那个好心的老人,把他想亲孙子一样对待,如今却不得善终,他又想起了舒有财,他也止不住的落泪。“娘啊。”那头又传来了小胖的哭声。
一刻钟后三人才停止悲戚,聚拢在了一起,小胖显得很低落,一直低着头,而舒灵和王彤毕竟年长点,此刻还能保持常态。舒灵道:“我们去找工具把乡亲们埋了吧。”王彤默默点了点头,于是拉着小胖跟舒灵去拿来工具开始挖坑。
以三人的体力显然挖不了那么多坑,他们只能挖一个巨大的坑将所有人埋进去,此刻天已经快黑了,三人也不吃饭,使劲挖着,挖到了半夜,总算能埋下了。舒灵找来一块大木头,刻成墓碑,其上写到:“全村乡亲之墓”,立在了坟上。他们知道老人,大胖他们也愿意跟乡亲们待在一起的。
点着火把,黑着天,四周一片寂静,三个孩子就这么坐在坟头。许久之后,王彤先开口道:“你们都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做些吃的。”接着还露出了个勉强的笑容,在这三个孩子里,她是最大的,要做好榜样。舒灵也道:“走吧,我们也别坐在这了,去屋里吧。”小胖也没意见,或者说他根本没有从丧失爹娘的阴影里走出来,一直恍恍惚惚的。三个人来到了老人的屋子里,王彤去煮面了,舒灵陪小胖坐着。
“我知道这感觉很难受,可是经历了,我们就要学会面对。”舒灵说道,似乎是跟小胖在讲,也似乎跟自己在说着。小胖似懂非懂地望了舒灵一眼,又低下头去。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面条上桌了,可是连平日里食欲很大的小胖也只是在王彤的劝说下扒了两口了事,渐渐地三人睡着了。
太阳照样升起,可是整个村子连只打鸣的鸡都没有了。舒灵早早地醒了,这是他做猎人养成的习惯,王彤也醒了默默地坐着,只有小胖还睡着,只是一会儿笑一会哭,睡得并不安稳。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彤姐?我打算回家看看。”舒灵忽然道。“你。。记起来了?”本在发呆的王彤一听这话,一怔道。“嗯,想起来了,可是我宁愿想不起来。”舒灵答道。“能跟我说说你的过去吗?你为什么有那么多疤痕,受那么重的伤?”王彤问道。“我本来也向其他孩子一样幸福地玩耍,有疼爱我的爹娘,可是我太不懂事了,经常惹祸,所以我爹就带我去读书,可是。。。。。。”舒灵缓缓叙说着自己的经历。而王彤则默默地听着,可是她脸上的震惊和怜悯可见她并不平静。“弟弟。。。”王彤听完想说些什么,可已经没有了言语。“我离开家已经快四年了,我爹生死未卜,我姐姐和娘过的好不好也不知道,我该回去看看了,彤姐你跟我一起回去好吗?”舒灵接着道。
“好啊,反正我也只有弟弟你。。舒灵你一个朋友了。”王彤先是一喜接着又神情黯淡的说道。“你永远是我彤姐。”舒灵报之以一笑。“嗯。”王彤也笑了。这是小胖醒了,“王木哥,彤彤姐我梦到我爹娘了,他们给我做好吃的。”小胖想笑,却哭着说道。“小胖你跟王木哥哥一起回家好吗?”舒灵对小胖道。“回家?王木哥哥记起来了?”小胖道。“嗯。”舒灵道。“好,我不要待在这了。”小胖却出乎意料的完全赞同。
于是三人吃了早饭,接着去拜祭老人和大胖他们。“爹娘,你们等着,我一定去学本领,我要回来打死那些马匪。”小胖对着坟头忽然愤愤地道。舒灵和王彤一怔,随即便明白小胖愿意离开是为了学本领回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