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想干什么?谁叫你这么胡来的?”
汴州,梁王府,得知朱友文因为在长安的一点冲突,就让河阳节度使张言派兵攻打陕州,这不是添乱吗?
亏自己还那么看好他,没想到如此糊涂,简直没点脑子。
“父王,孩儿也是为了父王、为了宣武的颜面啊!孩儿受点委屈不要紧,但孩儿代表的是父王,孩儿受辱,外人就会以为是父王受辱。
陕州不过一州之地,所以孩儿便想着让张言教训一下对方,也顺便看看张言对父王是否忠心。”朱友文声泪俱下地解释着。
此时的朱友文比较狼狈,有脸通红,身上也有着鞋印,显然是刚才被朱温打的、踢得。
朱温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只要下面的人犯点小事,就可能遭到杀身之祸。好在朱友文还比较受朱温的喜欢,只是被打了一两下而已,可即便这样,朱友文也不敢表现出一点不满。
“为了本王的颜面?说的好听。你在长安干了什么?啊!”朱温大吼道。
“父王,孩儿知道错了!”见朱温此时根本听不进解释,朱友文只能先把错认下来,后面再让妻子去对方耳边吹吹枕头风。
“哼!”朱温冷哼一声便不再管对方,而是看向一旁低着头战战兢兢的朱友让,“你还知道回来?是不是沉迷于长安的温柔乡了?”
朱友让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父王明鉴,孩儿在长安尽心尽力拉拢朝臣、打听消息,怎敢沉迷于温柔乡中。此次孩儿便是觉得许久没有与父王团聚,所以便决定回来觐见父王,并把如今长安的情况向父王汇报。
这就是孩儿这段时间收集到的消息,请父王过目。”
朱友让当即从身上取出一份折子,双手托着,旁边的宦官则是从朱友让手中接过折子便呈给了朱温。
朱温的脸色不太好看,不过还是接过折子看了看。
刚翻了两页,朱温的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当即合上,看向朱友让,“这折子上的内容可是真的?”
朱友让连忙回答道,“回父王,句句属实,孩儿断不敢欺骗父王。”
朱温犹豫了一会儿,挥了挥手,“你从长安回来,舟车劳顿,先回去休息吧,后面本王会找你询问具体的事。”
“孩儿遵命!”
说完朱友让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朱友文,便快速地退出了大殿。
“你也退下吧!”
看着乱来的朱友文,朱温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便不耐烦地把其打发走了。
听到朱温没有问责,朱友文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后便离开了大殿。
在朱友文离去后,朱温这才把朱友让的那份折子让人递给了一旁等候许久但是没有说话的敬翔。
在敬翔看完之后,朱温淡淡地问道,“敬司马,你觉得朝廷是怎么意思?把右天策军和右神策军都从河西调回来了,这是想对本王动手了吗?这小皇帝这么有魄力了?”
敬翔吓得头皮直冒冷汗,连忙回答道,“回禀梁王,梁王的担心不是没有可能。”
“那敬司马认为本王应该如何做才对?”朱温好奇地看向敬翔。
敬翔拱手答道,“下官建议不要制止张言进攻陕州一事,以此来试探朝廷的态度。若是朝廷出兵干涉,说明朝廷已经无法忍受梁王殿下继续扩充势力;若是朝廷不管陕州死活,说明朝廷还打算继续忍下去。
这样梁王就还有更多的时间准备。”
“敬司马分析的有道理。不管朝廷什么态度,本王也该做做准备了,朝廷不要以为剿灭李克用那厮就是本王的对手,也太把本王想的过于简单了。
天平军和泰宁军是个威胁,同样淄青也是。为了避免朝廷继续借道魏博增强淄青的兵力,也该警告一番这罗弘信了。
这个任务就交给敬司马吧,本王会让胡真派大军进驻滑州,协助敬司马!”朱温吩咐道。
“殿下,那张言这边?”敬翔迟疑道。
对于朱温有反心的事,宣武的高层知道的其实不多,敬翔因为是朱温的心腹,自然知道。
毕竟此时下面的将士都以为朱温是一个大藩镇,去反唐自立,很多人都没这么想过。藩镇割据在安史之乱过后,都成了家常便饭,这些普通人也都习惯了。
反唐?
很多人真的没想过。
虽说敬翔知道,但是却不会反对,他是朱温十分信任的人,若是朱温成事,他就是开朝功臣,肯定位极人臣。
而且如今宣武比当初李克用还强大,甚至比全盛时期的黄巢和秦宗权也不逞多让。
秦宗权虽然最强盛的时候也控制大半个中原,拥兵百万。
但那百万大军不过就是流民,后面还不是被朱温击败,麾下大军大多成了如今的宣武士兵。
而控制大半个中原也是那种反对声音挺多的那种,而朱温却是实际控制着几近全部中原地区,扼守运河,看上去比长安的朝廷更正统。
现在的朱温缺的就是一个名分而已。
“张言那厮,若是没有本王亲去,他肯定是只是派点军队走走过场,友文不过是本王的义子,对方哪有那么听话。
所以本王打算亲自前往洛阳坐镇,监督张言,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想到张继祚那妻子,朱温可是想念的紧,终于找到机会可以再去洛阳了。还有张言的妻子和其他几个儿媳,那可都是貌美如花,这次一定不能错过。
还有自己两个义子,朱友文和朱友让好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