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看,他这个决定太草率了。
要是后面真的弄出事,陛下还以为他是故意的,那个时候找谁说理去?
真当陛下是傻子?
可是不让这个侄女去,那岂不是把这个机会便宜其他房的人了?虽说都是出自闻喜裴氏,但也有远近亲疏,他们这一房也不是嫡系。
就在裴荣在那里犹豫的时候,外面传来悦耳的欢笑声,他抬头便看见自己的夫人、女儿、儿媳等人从外面回来,有说有笑,而且后面的仆人还提了不少东西,看样子是去东市逛街去了。
这种情况经常有,裴荣也见怪不怪,不过在看到跟自己女儿挽着手的一个女子时,他眼前顿时一亮。
一行刚刚从东市逛完街回来的人,得知裴荣在前厅,便一起过来打声招呼。
“老爷!”
“爹!”
“伯父!”
裴荣勉强露出笑容,然后把视线移到一旁的裴贞一,“贞一,你今年多大了?可曾婚配?”
“啊!”裴贞一愣了一下,欠身道,“回伯父,贞一今年虚岁16,尚未婚配。”
“16?还可以!”
裴荣的话让一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想起询问裴贞一的年龄和婚事,难道要给她定一门婚事不成?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裴瑞一家人则是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满头大汗。
一进门,裴瑞就急不可耐地问道,“荣哥,是不是晴儿入宫的事情定下来了?”
听到入宫,众人的视线一下就被吸引过去,看到一旁有些欣喜的裴晴,不禁恍然大悟。
难怪裴荣坐在前厅不走,原来是这么回事。
一行人都是刚从外面回来,不知道府中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包括地面上的茶水和碎屑也都被打扫干净,只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水迹。
提到入宫一事,裴荣刚才还充满笑容的脸一下就变得阴沉起来,看了看裴瑞,便大声道,“正好都在,我就说点事。”
察觉到裴荣的眼神,裴瑞心里有些发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荣哥,到底有什么事?”裴瑞问道。
裴荣看了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堂弟,冷声道,“你在河中府干了什么事你不知道?”
“河中?”裴瑞一愣,便想起了那件让他印象深刻的事,心里不禁打鼓,“荣哥说的是那些不长眼的士兵?”
“听说你还去找刘驸马和河中节度使王珂去了?”
裴瑞也没想那么多,点了点头回答道,“这不是那些士兵不长眼,所以小弟就想找刘驸马帮帮忙,惩戒一番那些士兵。结果我提了和荣哥你的关系,那刘驸马居然避而不见,也太不把荣哥你放在眼里了。
还有那王珂,更是和稀泥。。。。”
“混账!”
裴荣重重地拍向桌子,然后红着脸指着裴瑞,这把前厅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你当刘驸马是你随意使唤的吗?那可是当今陛下的亲姐夫,昌宁公主可是陛下胞姐,你真以为我权倾朝野吗?”
裴瑞不禁嘀咕,“枢密使不就是权倾朝野吗?”
也不怪裴瑞这么想,之前杨复恭就是担任的枢密使,虽说当时还有田令孜,但距离权倾朝野倒也不是差的太远。而裴瑞也对于如今朝廷的情况不太了解,得知自己堂哥担任了枢密使,就有些飘了。
“你说什么?”看到裴瑞不仅不承认错误,还顶嘴,气的裴荣直接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着对方身上砸过去。
注意,是往身上砸,这最多湿下衣服,人却没什么大事。若是砸头上,留下伤痕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