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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手机黎菁狂笑着后退,高跟鞋敲打在地面发出尖锐的噪音,“林萧落,善良可是会害死人的!”
萧落心里咯噔一声,凝神眺望远处明亮的灯光,风声,脚步声自四面八方传来,她扶着神志不清的abby警惕地往后退,心知大祸临头避无可避,却总盼望着还有一丝逃走的希望。
终于退到酒吧门口,躲藏在暗处的男人也都走了出来,一共八个,皆是高头大汉,将狭小的街道围得严严实实,萧落尝试着推了下门,竟已经被人从里面反锁,想到那服务生过分殷勤的模样,应该是早就被黎菁收买好的。
退无可退,萧落咬唇强迫自己安静下来,对面的女人站在花坛上,手机屏幕亮着光,将她大笑的脸照得格外狰狞,尤其是那双红艳,妖艳得跟鬼故事里披着红嫁衣的新娘一般。
被夜风吹得厉害了,abby的意识总算清醒了一些,靠在墙边指着对面乌泱泱的汉子问话,说话时颠三倒四,一会中文一会英文,问的也大多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但好在自己能站稳,也能分辨出人影来了。
萧落紧紧地揪住她的胳膊,眼睫颤动,目光在黑暗处来来回回波动数次,最终落在眼前唯一的光明处,清明的眸子紧紧盯住黎菁带笑的脸,眼中锋芒似要刺进人的心里,“abby是个局外人,黎小姐动手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把不相干的人送走?”
“你还真当我傻呢?”黎菁从花坛上走下来,手电筒的光芒随着她摆动的手臂来回晃动,突兀的白光将黑沉沉的夜空撕了个口子,人性的丑与恶皆从那缝隙中溜了出来,“我能装醉,她就不能了?萧落,可不是任何人都跟你一样是从温室里走出来的。”
手电筒的光芒落在萧落面如死灰的脸上,将她眼中的悲伤与绝望全都暴露在视线中,黎菁口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哼笑,偏头冲围在旁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人高马大的男人围过来时,耳边有风声吹过,夹杂了黎菁薄凉的声音:“下手轻些,女人可都是细皮嫩肉的,经不起折腾。”
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手腕被绳索绑住时她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些人下手可真狠,细麻绳快要勒进肉里,旁边的abby受不了这疼痛,吱哇一声叫出来,连踢带踹地挣扎着,被男人毫不留情地踢了一脚便安静了许多。
说到底abby是个受牵连的人,萧落皱着眉头看向黎菁,“她和你无冤无仇,绑着也就算了,何必去为难一个喝醉酒的人?”
黎菁饶有趣味地看了她一眼,扭头一言不发地沿着黑漆漆的小路往前走。
被塞上面包车的那一刻,城市大厦楼前的时钟跳跃正好跳到九点整,萧落看了眼时间,心跳如雷。
易泽然已经给她发过消息,按照正常时间十一点前一定会给她打电话,到时候无人接听应该会引起他的注意,但现在刚刚九点,两个小时里能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猜不透黎菁的心思,更不知道一个女人在疯狂情绪的操控下做出怎样的举动。
面包车行驶时发出的噪音很大,萧落的耳膜快要被那巨大的轰鸣声震碎,黎菁坐在副驾驶给人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朦胧的光线里只能看到一缕垂在耳侧的卷发。
萧落挪动了一下身体,试图听清楚她的对话,可身边的男人盯得紧,稍微动一下便被踹了一脚,还好她躲得及时,那一脚才没实打实地落在肚子上。
脸贴着前面的椅背,耳边的噪声终于小了一些,她终于听见了黎菁刻意压低的声音:“你放心,事情做得很利落,不会有什么问题。”
语气里充满了女性特有的柔媚,萧落眼珠一转,大脑里闪现出无数种猜想,很显然,黎菁并不是幕后主使,能让黎菁如此听话并费劲心思地安排这么一场陷阱,那背后的人肯定不简单。
萧落下意识地想到了劳斯先生,转瞬间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以劳斯先生的地位与手段,要见她一面远不需要如此下作的手段。
胡思乱想之际面包车陡然停下,abby蜷缩在角落的身体被惯性一甩,直接撞上了车门,自是一声天崩地裂般的惨叫,萧落顾不得其他连扑到她身上查看伤势,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腕。
萧落心头一震,低头,对上abby明亮的双眼,那双眼里的光芒如火焰般点亮了她心里的希望,还好,她现在不是孤军奋斗了。
男人骂骂咧咧地架住她的胳膊将两人分开,眼前是座黑黢黢的老宅子,并无路灯,零星的星子挂在天边,衬得夜色愈发深沉。
两个人几乎是被拖进宅子的,明亮的灯光照进眼底时萧落眼前白花花的,眯了好一会儿才能视物。
宅子应该被荒废很久了,地板及摆件上都蒙了层厚厚的灰尘,连吊灯上都挂着个大大的蜘蛛网,黎菁应是无法忍受这样的环境,高跟鞋下跟生了刺一般来来回回地走动了许久,直到一个黑皮男人将房间里的板凳擦拭干净摆在她面前,她才停下扭动的身体,安静地坐下来。
萧落的呼吸有些不顺畅,应该是被扔下来时鼻孔吸了灰,尘粒顺着气管跑进肺里,整个人都是沉沉的。
黎菁抬手赶了下面前的灰尘,厌恶地扫了下四周荒芜的景色,嘴里咒骂了一声,大抵是在埋怨那人不为她寻个审判的好地点。
abby被带到了别处,想来两人到底是没什么冤仇,正主在这,黎菁也没道理向别人发火,萧落便不再多操心,一心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