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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泽然,我想回去了。”
萧落伏在他的肩膀低低说出这句话,男人的身体陡然僵硬,房间里安静到只剩下混乱的呼吸声,她不敢看易泽然的眼睛,偏着头从他怀里挣脱,声音微微颤抖着:“是我太软弱,实在不想再陪你留在m国。”’
下巴被人轻而易举地捏住,易泽然强迫她和自己对视,黑沉沉的眼眸中掀起疾风骤雨,“给我一个理由。”
“待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其实是很考验人的事情。”她的声音还有些抖,嘴唇开合时牙齿不停地打颤,“我受够了这种看不到光明的生活……易泽然,让我离开吧,真的。”
易泽然松了手,靠在床头半眯着眼睛不说话,外面似乎吹起了风,那抹白色的月光轻晃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良久,他抬起胳膊关掉了床头灯,重新躺回被窝,翻身时安静的房间里传来他沉闷的声音:“好,我会让宋博远尽快安排。”
他没有说出具体日期,萧落也没有追问,她是个很信命的人,如果命运肯将易泽然好好地送到她身边,她就接受,如果没有……
她为了后一个假设辗转难眠,直到房间里的月光散去,黑沉沉的夜被晨光驱赶,她也没能找到答案。
*
大概是意识到萧落的情绪实在太糟糕,易泽然离开酒店前特意叫了abby作陪,挂了电话,他唇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连他自己都搞不清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挽留一个人。
回头女人还在躺在床上睡觉,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帘落在她的发梢,纤细的黑丝如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精致绪被尽数压下。
萧落醒来时客厅里正响着广告的音乐声,她揉了揉眼,直接翻身下床跑到了客厅,看到那个抱着杯子喝果汁的金发美女,眼中的光芒骤然一暗。
abby回头,长长的发丝甩动,如水波般漾起一圈圈的涟漪,“落落,你醒了?”
她关掉了电视,踩着拖鞋晃晃悠悠地走到萧落面前,眯着眼睛笑看着萧落身上松松垮垮的睡衣以及凌乱的长发,“你可真能睡,我已经在客厅看了一个小时的广告。”
萧落迟疑地看着她的长发,嘴唇动了下,女人便答出了她的疑问,修饰精致的指甲滑过细细的发丝,红唇一扬,轻声问道:“假发,好看吗?”
萧落点头,余光瞥见自己还光着的脚丫,脸上露出囧色,“等我,先换个衣服。”
穿好衣服出来,厅所有的摆设还原,拎着手提包站在沙发旁,“正好是午饭时间,一块出去吃顿饭?”
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萧落愣愣地点头,心里大致猜到了她因何而来。
这次abby去的是家很高档的西餐厅,进去的客人皆是正装礼服,唯独萧落穿着最简单的短袖牛仔裤,在服务生异样的眼光中晃进了餐厅。
点完菜abby终于憋不住藏在心里的话,一手扶着桌子全都倒了出来,三句有两句半都是关于易泽然的,“然还特意提醒我不能带你去乱七八糟的地方,他的话有严重的逻辑问题,什么叫乱七八糟的地方?”
今天abby穿了条碎花长裙,化着淡妆,完美的淑女形象,因此在吐槽的时候才显得格外有反差,“酒吧而已,他又不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去个酒吧参加个婚礼怎么不正经了?”
萧落淡淡地笑,“很正经,都是些很有趣的地方。”
闻言,abby风情万种地冲她眨了下眼睛,“其实我听完他的要求后本来不打算过来的,可想到你孤零零地待在酒店,我心一软就立刻狂奔而来。”
服务员正好过来布菜,听到这句话惊讶地了abby一眼,随后又震惊地看着因睡眠不足而精神不济的萧落,两道很有个性的眉毛挤在一起,惹得萧落总抬头看他。
abby敲了下桌子,口里吐出来的依旧是中文,“你听得懂中文?”
男服务员一脸羞涩地冲abby点了点头,萧落抬眼疑惑地看着对面不知道要做什么的女人。
穿着碎花裙子的优雅女人身体随意地往后一靠,脸上露出颇为痞气的笑容,“既然听得懂,为什么还要用眼神骚扰我的女朋友?”
可怜的服务员缩了下脖子,端着托盘飞快地跑了。
萧落的表情由最开始的惊愕变成了无奈,面前的女人实在大不按常理出牌,你永远分不清惊喜和惊恐哪个先来。
abby敲了下桌子,身体顺势往前倾斜,一双美眸紧紧地盯着萧落白皙的脸颊,“你这个反应让我很受伤哎!”
说完她兀自懊恼地叹了口气,“就你这老僧入定的模样,易泽然还成天担心有人撬他墙角,连我都防,男人心海底针啊!”
萧落哭笑不得地摇头,看来易泽然那个醋坛子还真是美名远扬,苏青也无数次跟她抱怨过易泽然堪称可怕的嫉妒心,简直就是宫斗剧里怨妇的翻版。
abby拿起刀叉表情悲壮地切着牛排,“你的笑让人很伤心,比然的严防死守还让人心碎。”
萧落笑得更厉害了,她发现自己也有一个很神奇的能力——总能吸引一些自带逗比属性的女人。
易泽然的叮嘱很有效果,吃完饭abby乖乖带着萧落去了福利院,去之前还特意回了一趟店里将满满几箱零食玩具装进后备箱。
福利院院长居然还记得萧落,和abby打完招呼后很客气地叫出了萧落的名字,福利院的服务人员动手把后备箱的东西搬进了教室,院长则带着她们去了后面的小花园。
园子里花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