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网】,♂小÷说◎网】,
赵雪梅离开之后一直没有音信。
李少安先是把杨桥镇翻了个底朝天,根本没有赵雪梅任何消息,接着又找到赵家人,赵家人也表示没有见过赵雪梅。
总之,赵雪梅就这样不辞而别,除了那信封里的三千块钱,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
就像是一片雪花,落到地面之后,一眨眼便消失不见。
带着内疚与悔恨,李少安一直找了赵雪梅一个月,把镇上、县城、市区都找了个遍,想要当着她的面把所有的一切都讲出来。
然而一月的奔波下来,还是一无所获,天地茫茫,要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得已,寻找赵雪梅的事情只能暂时告一段落。
……
这天,李少安从铁山湾出来,刚到米粉厂就看到一个许久不见的身影。
那人背阔腰圆,一看就是个孔武有力的汉子,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衣,下身一条灰色的裤子,打扮得倒是很体面。
走得近了,再看这人,居然是那个自诩铁山湾情圣的牛铁柱。
李少安在他肩上拍了拍:“铁柱,你怎么来厂里面了?”
牛铁柱一看李少安回来,当即乐了,笑呵呵道:“师父,我今天来,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哦?”
李少安眼睛一眨,心说这牛铁柱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师父,我和马大脚已经商量好了,这个月底就要结婚了。”牛铁柱喜形于色。
“好事啊,大好事,恭喜恭喜啊,你俩这事总算有个着落了。”李少安拱手道喜。
“嘿嘿嘿,还不都是马大脚那娘们非要吵着结婚,不然就不跟我过了,我这也是拿那娘们没有办法。”嘴上虽然在抱怨,可牛铁柱表情中的喜悦却藏不住。
“得了便宜还卖乖,有大脚愿意跟着你,你就知足吧。”李少安说道:“这个月底,那不是没几天了吗?”
李少安拍打着牛铁柱的后背,真是没有想到,这个以前在村里走哪儿都招人厌的闲汉,现在居然事业爱情双丰收。
不光菜批发生意做得有声有色,而且和马大脚之间终于修成了正果,实在让人感到欣慰。
平时牛铁柱喊李少安一声师父,李少安也没太在意,权当是玩笑话,如今见他要结婚了,心里头也替他高兴。
牛铁柱忽然表情扭捏起来,想说什么又憋着不说。
李少安比他还急,催促道:“你个老爷们怎么一副大姑娘的模样,有什么就快说!”
牛铁柱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师父,都说这结婚要拜高堂,你看我一直就是光杆司令一个,去哪儿找高堂啊?”
李少安似乎预感到接下来牛铁柱会说什么,赶紧想要逃走:“那个铁柱,我还有点事,一会儿再说。”
“别别别,别走嘛师父。”
牛铁柱气力比李少安大得多,拽着李少安不让离开,嬉皮笑脸地说道:“师父,我寻思我也没高堂啊,但有你这么个师父,要不你来当我高堂。”
李少安差点没吐血,说是师父也就是嘴上叫叫罢了,他年纪比牛铁柱小了十岁,让自己给牛铁柱当高堂,这事儿光听起来怎么就这么荒唐呢。
“不不不,这事儿你不能找我,我哪能当你爹。”
“能的,就一次,去撑撑场面。”
“这哪儿能啊,我叫你一声叔还差不多,咋个能当你爹。”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老牛没读过书,但也听过这么句话,我和马大脚的幸福就在你手里了,你一定得帮我这个忙。”
李少安心里是万般不愿,这叫什么事儿,牛铁柱结婚他原本跟着开心,想着去吃喜酒。
怎么稀里糊涂就从宾客成了高堂,这要是村里人见了,那还不炸了锅,这得笑话成什么样。
奈何牛铁柱就是这么个人,行事向来不能按常人理解,什么怪路子都能干得出,他拉着李少安这么一番死皮赖脸的央求,甚至还把自己和马大脚的幸福搬出来,逼得李少安只能答应。
得了李少安点头,牛铁柱那叫一个手舞足蹈,从停在厂门口的三轮车座包底下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喜糖,冲到米粉厂里给工人们发喜糖。
大家都不认识牛铁柱这么号人,但是碰上牛铁柱一脸喜气地散糖,都接了喜糖道一声恭喜。
沈春兰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从厂长办公室走出来,正巧看到牛铁柱在厂房里发糖,不禁奇怪:“铁柱,你怎么来厂里了?”
牛铁柱笑嘻嘻来到沈春兰面前,塞了一把喜糖在她手里,邀请道:“春兰妹子,月底是我和马大脚结婚的日子,记得来!”
沈春兰先是一阵错愕,没有想到就连打了三十多年光棍的牛铁柱都要结婚了,旋即向他祝贺道喜。
临走的时候,牛铁柱拉着李少安小声说道:“师父,到时候把师娘也叫上,一并来热闹热闹。”
李少安心头一揪,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遗憾地摇了摇头:“她有事,来不成了。”
牛铁柱打破砂锅问到底:“啥事啊,我结婚也不来?”
“去外地做生意了,一段时间回不来。”李少安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事,只好现编了一个借口。
“行吧,那到时候你可得去。”牛铁柱砸了咂嘴,虽然遗憾却也只能接受。
送走牛铁柱,沈春兰和李少安站在门口,心中各有感慨。
李少安为赵雪梅的事伤神,不知赵雪梅眼下正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