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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夜十二点。
王家屋里,一大家子人围着火炉而坐。
一般来说,过了十二点,守岁也就结束了,除非是真有那个精力的人才会一直守到天亮。
大家陆陆续续回房睡觉,火炉旁围着的人越来越少。
吕秀云打了个哈欠,一阵困意来袭,她也顶不住了,起身来到屋外,她要先去一趟厕所,解决一下个人问题,然后再回房休息。
离开暖融融的房间,外面的风雪很大,迎面而来的一阵冷风把浑身的热量吹散,惹得人不禁连打好几个寒颤。
踩在院子后面厚厚的雪堆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来到厕所,吕秀云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正当吕秀云提上裤子,准备从厕所里离开的时候。
忽然听到了厕所门外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这声音很碎很急切,不像是人走在雪地里发出的声音。
吕秀云麻着胆子打开门,透过门缝朝外面望去。
这一望,顿时吓得浑身汗毛倒竖,背脊上冒出一层冷汗。
只见那白色的雪地里,有个黑漆漆的家伙在晃悠,定睛一看,是只体型硕大的黑鬃大野猪。
那野猪不知怎么就跑到了王家的后院,在院子里来来回回,似乎是在找东西吃。
吕秀云本就胆子小,平时说句话都害怕说得太大声,这会儿见了这黑毛煞神,吓得嘴唇都白了。
躲在厕所里,叫也不敢叫,跑也不敢跑,就怕引起那大野猪的注意,到时候可就危险了。
等了许久,那大野猪一直在院子里晃荡,不见离去的意思。
吕秀云实在等不住了,恰巧那大野猪也不见了踪影,觉得应该是那大野猪找不到东西吃,自觉无趣便离开了。
趁着大野猪离开的空档,吕秀云赶紧拉开门,往屋子里跑。
岂料没跑两步,就听到院子角落传来喘气的声音。
扭头一看,赫然一只黑色大野猪就在角落里,一张尖嘴尖鼻的雷公脸,霍着嘴不断喷出白气,眼看就要冲着自己冲了过来。
吕秀云吓得失声大叫,拔腿往屋子里跑。
然而,地上都是积雪,脚踩在雪地里根本抬不起来,加上惊吓的原因,根本就没法往前跑,只能不停地尖声呼救。
眼看那大野猪就要冲到面前,嘴里霍着一对獠牙,这一下要是被拱到,非死即残。
幸运的是,屋子里还有几个在守岁的人,听到了吕秀云的呼救,忙不迭从屋里赶了出来。
“我打死你个黑毛畜生!”
王长贵第一个来到后院,打开门的瞬间,见到一头硕大的黑毛野猪直冲向儿媳妇,说时迟那时快,哪里敢有半分犹豫,操起手边的一把铁锹就朝着大野猪头上劈去。
这一劈来得突然,大野猪在山野里横行惯了,不料还有人敢在它头上动土,被铁锹哐唧砸中。
不过野猪毕竟是野猪,皮糙肉厚,跟一辆装甲车似的,这种程度的击打对它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侥幸的是,王长贵这么一打,野猪没有继续拱向吕秀云,这小媳妇也算是侥幸捡回来一条命。
“金来,银来,快点出来!”
给了野猪当头一棒,王长贵冲着屋里头扯开嗓子大喊。
除了王长贵,其他王家人也在大喊大叫,都被这闯进家里的大野猪吓得魂不附体。
王银来和王金来听到了老爹的呐喊,知道情况不妙,手里拿着锄头从屋里冲出来。
见到院子里这么大个黑家伙,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大家伙儿护着吕秀云退回屋里,把门关上,透过窗户看到那大野猪还在后院里晃荡,怎么都不肯离去。
这时听到屋外狗叫声起,而且还不止一条。
原来是王香秀见家里遭了野猪,跑到隔壁每家每户去求救了。
王家没有养狗,其他人家有养,有的家里还不止养了一条,大家听说王家遭了野猪,全都带上狗赶了过来。
“王村长,野猪在哪儿呢?”
“就在后院。”
“伤到人没?”
“万幸没有。”
王家屋里涌来一大群帮忙的村民,个个都牵着家里的土狗、猎狗过来。
听到震耳欲聋的狗吠,那大野猪似乎并没有把这些狗放在眼里,还在王家后院悠闲地踱步。
王长贵把门打开,刹那间,那些狂叫不止的狗如同脱了缰的野马,朝着那黑不溜秋的大家伙扑了上去。
那黑家伙站定在雪地里,见群狗扑面而来,不跑也不躲,摆出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姿态,仿佛这些狗子在他眼里不过一群草芥。
冲在最前头的一只黄狗子纵身一跃,咬到了那大野猪的后背,紧接着其他狗也全都围了上去,揪住大野猪疯狂撕咬。
大野猪丝毫不怵,仗着皮糙肉厚,土狗的牙齿奈何不了它,在雪地里横冲直撞,很快就将那些土狗冲散。
双方都不是好惹的,狗子被冲散之后没有溃退,继续追上去撕咬。
大野猪也不甘示弱,不断低头昂头,用自己那一对獠牙顶飞面前的狗子。
当时那场面,十多条狗里三层外三层把野猪围在中间,这要是个人在里面,早就已经被扯成了碎片,然而那大野猪还没见任何败相,与群狗斗得难分胜负。
没一会儿,雪地上被鲜血染红,原来是群狗当中,有一只被野猪獠牙霍开了肚皮,厂子流了出来,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