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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今天晚上十分热闹,儿子儿媳全部聚在一堂,由家长王长贵召开紧急动员大会。
白天受了马慧一番挑拨奚落,王长贵咽不下这口气,自己这么多年的种粮大王岂能就这样拱手相让。虽不知道那李少安到底搞什么鬼,但也不能坐以待毙,看着李少安一通忙活,自己这边无动于衷。
“爹,你这大晚上的把我和大哥叫来,莫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王银来有些怨气,刚灭了灯准备和媳妇快活,就被王长贵从屋里叫了过来。
“是不是身体出啥问题了,要不赶紧送去医院。”王金来也是一头雾水,看王长贵的表情不是很好,捉摸不定自己爹在想啥。
王长贵瞪了儿子一眼,怒道:“你爹我还没到老态龙钟的时候,现在就盼我出事了?”
王金来自知说错话,连忙道歉:“爹,你看我这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跟你俩扯淡,问你们个事,这几天有没有看到李家的李少安犁地?”王长贵说起正事。
王金来点头道:“好像有这么回事,前两天还看到钱家那姐弟俩在他田里忙活,应该是租了钱家的牛来帮忙。”
王银来取笑道:“我看那李少安就是来搞笑的,时间还早着呢,种田也得按照农时来,他再怎么着急也不可能违背农时吧。”
“你懂个球!”王长贵冲着王银来骂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脑袋里面一桶浆糊,人家少安是从大学里学了技术回来的,你咋知道他没有利害的手段?”
这个王长贵还真是不简单,虽然白天和马慧的谈话很不开心,话语间表现出了对李少安的轻视,但他也知道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不可能白读,要真没两把刷子,他李少安凭什么敢回到铁山湾种地。
王银来不服气道:“这话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是村里的人都在说,大家都在笑话李少安,说他这是在耍猴戏。”
“村里那帮人知道个屁,你个没脑袋的跟着那帮人一般见识?他们要是有能耐,怎么没见他们比咱们家厉害,多少年了你看这铁山湾有哪家种粮食能超过咱家吗?”
王银来嘿嘿笑道:“那还不是咱家有爹您在呢,要不是您咱家怎么能弄得这般风风光光,您可是咱家的主心骨。”
王长贵对王银来是又怒又气,这小子除了一身好劳力,拍起自己老子马屁来也是一等一的溜。
“得了,咱家怎么个情况咱爷仨都心知肚明,这些漂亮话自家人面前就不要讲了。”王长贵看了一眼王银来身边的儿媳妇,叮嘱道:“你俩加把劲,赶紧弄点动静出来,我还等着抱孙子。”
“好勒,爹,咱这就回去弄点动静。”王银来两口子对望一眼,羞得面红耳赤。
“慢着,我让你俩走了吗?”王长贵看了一眼两个儿子和两位儿媳,说道:“我事情都还没有交代清楚,急着上哪去?今天必须把事情交代清楚,你们才能回去。”
王金来问道:“爹,你到底想要怎么办?”
“我觉得李少安这娃不简单。”王长贵说道:“我想派你们去打听打听他的计划。”
王金来推脱道:“爹,我跟李少安不怎么认识,还是让银来去吧。”
王银来也不愿意去,直摇头道:“我跟李少安也不熟,我去也不好。再说,我这人脑袋不好用,你叫我种地没问题,让我去套话实在是不行。”
王金来也赶紧说道:“我脑袋也不好使,只有一身力气,这事儿我也做不来。”
王长贵气得脸都绿了,直骂道:“我怎么养了你们两个二百五,这点小事都做不来。”
屋子里气氛凝重,王家两兄弟不敢吱声,王长贵更是气得够呛,两个儿子干起农活来确实是一把好手,可这些其他的事情真是一言难尽。
王银来眼珠子一转,忽然计上心来,说道:“爹,我和大哥不行,不是还有个王二狗吗,叫他去啊。探听消息这种事情叫王二狗去,准没问题。”
王长贵经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表外甥,是远房表姐的儿子,平时走动得少,虽说不怎么亲,但怎么也还算是一门亲戚。
“行,那你去把王二狗给叫过来。”
……
没过多久,王银来领着王二狗进了王家。
“表舅,这大半夜的叫我来,到底有啥子事?”
看到王二狗,王长贵吓了一跳,这小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睛上还肿了个鸡蛋大的包,模样甚是凄惨。
“二狗,你又和人打架了?”王长贵对这个表外甥没好脸色。
王二狗一直以来就是个偷鸡摸狗的二流子,而王长贵在思想上是个本本分分的庄稼人,看不惯王二狗的痞里痞气的作风,所以对王二狗很不客气。
“没,没打架,走在路上不小心摔的。”王二狗编了个谎。
王二狗面对王长贵那可是小绵羊见了狼,温顺得不能更温顺,生怕惹恼了自己表舅。
王长贵四十多的年纪,正值壮年,加上平日在田间地头劳作,身上肌肉棱角分明,真要发起飙来王金来、王银来两个年轻力壮的儿子也得惧怕三分,更别说身薄体弱的王二狗了,那简直像收拾小鸡仔似的。
除了能打,更重要的是王长贵是一家之主,王家也算大户,一家人全都由王长贵说了算,所以王二狗这个远房表外甥自然也得看王长贵的脸色行事。
王二狗的头上是前两天被李家人围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