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龟田本以为好容易抓住个八路的影子,可是这刘三魁竟是胡说八道,这会儿又推了个一干二净,心里早就十分的恼怒了。再经美惠子那讥笑的一激,岂能这么轻松放过刘三魁,对于张吉祥的求情,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对龟田的习惯已经十分熟悉的张吉祥看到火候到了,便又像是说句公道话似的,“当然,刘三魁不应该这么过分。你这样做,完全就是在耍笑中佐阁下!”
“张科长,俺知道错了,俺不该……”
“八格压路!”果然,这龟田已经忍耐不下去了,勃然大怒,哧的拔出东洋刀,嚓的一刀就劈了下去。
张吉祥心里大叫杀得好,面上却故意装作惋惜道:“中佐阁下,您看这,是不是杀太急啦。”
龟田一楞。而这时贾老枢也赶到宪兵队,走进来看到龟田手中的刀还在滴着血,而刘三魁的脑袋已搬了家,不由地惋惜道:“啥就杀了呢?问出啥情况了?”
龟田将手中的刀扔给旁边的小鬼子之后,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象是走了气的皮球。他这会有些后悔不该马上杀死刘三魁,暗暗敬佩张吉祥的稳重,看来这次又莽撞了。
“已经问清楚了。刘三魁说是自己为了霸占殷秀姑,故意给她栽赃的。贾局长如果不相信,可以看看审讯记录。”张吉祥像是在维护龟田似的,带着几分不满意的口吻对贾老枢说道。
“不,不,不。张科长,您这是误会贾某的意思了。只是贾某思来想去,这件事里透着许多蹊跷,让人百思不明,如果刘三魁活着,也许会弄出个明白来的。”
贾老枢心里显然是十分怀疑,说出的解释也还是带着那层意思。
“什么?贾局长这不是在怪中佐阁下误杀刘三魁吗?你知道刚才,这个刘三魁是如何耍笑龟田大队长的,欺骗皇军难道不该杀?”张吉祥正好借这个机会,挑拨龟田与贾老枢的关系。但从口气上听,他这完全是在维护龟田的威信。
“张科长,您言重了,言重了!都怪贾某这张嘴不会说话!”贾老枢看到龟田的那张脸上已经显现出极度不满的神色,立即借张吉祥的面来道歉的解释道。
“贾桑,这就是你的发现,私通八路的嫌疑人吗?”
毕竟刚刚杀了刘三魁,龟田心里也明白占领莱沅还需要像贾老枢这样的死心塌地汉奸,所以,他才没有对贾老枢发怒,而是改为冷言责问道。
“太君。您千万别误会!卑职的意思是还有些疑问想向他问清楚,这才赶到您这来了。既然人已经被您严惩了,这个刘三魁是自取灭亡,杀了活该!”于是,贾老枢立即陪着笑脸,小心地向龟田继续解释道。
“是吗?那你能告诉我,你有什么的要问他?”听了贾老枢的话,龟田也有了兴趣,便追问了他一句。
“卑职琢磨了许久,总感觉到这个刘三魁身上有许多疑点。这个殷秀姑是不是真私通八路,还真的可能性不大,但刘三魁说的私通八路,可能是指另有他人。”见龟田对自己的话有了兴趣,便不想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怀疑之处。
“贾桑的话让人很难听的懂啊。”龟田听得有些懵懂了,便惊诧地说道。
见贾老枢看了看张吉祥,欲言又止,龟田直接点破道:“张桑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特情科科长。贾局长有什么话尽可说出来,不必顾忌。”
“没有,没有。对张科长,卑职哪里会有顾忌呢?”贾老枢是什么样的人,那里会为此而得罪张吉祥呢?他立马否认自己刚才的迟疑后,这才继续说道。
“都说酒后吐真言。那天,刘三魁是在酒桌上说出有人私通八路,这事是肯定不会有假了,但卑职也感觉得不解,他为何不直接向苟队长报告?而他们特务队的主要任务就是捉拿奸细的。所以,卑职听说刘三魁被抓到宪兵队来,这就赶过来了。”
“哟西。贾桑这话也有一定的道理……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再对那个殷秀姑审讯审讯?也许会有所发现。”龟田想了一会,也觉得这事不应该是空穴来风,于是便又动了再审殷秀姑的念头。
“不,不。这个殷秀姑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卑职觉得倒是可以立即释放了她,派人在暗中监视,这反而更好。”谁知,贾老枢却立即否决了龟田的意思,劝他先放人,再监视。
龟田听了后,便抬眼看向了张吉祥。
“中佐阁下。我也觉得贾局长这个建议很不错,只有暗中监视,这才可以真正弄清楚这个殷秀姑是不是真私通八路。”张吉祥心里痛恨贾老枢阴险狡诈,面上却立即赞同道。
“哟西。这事就交给你了张桑。”龟田见张吉祥也赞同,立即要张吉祥负责安排监视殷秀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