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弹药消耗也十分的惊人,比我在国军那边时打得都豪爽。刚缴获得的掷弹筒使用的榴弹几乎全用完,那迫击炮炮弹,如果不是会使用的人手不多,我想也是一样快用尽了吧?而那些机枪、步枪等子弹,更像是不要钱似的……这仗打得也太挥霍了!”
这史团长说着说着都有些气愤地叹息起来了,像这样的高耗性仗,就是在国军的独立师时,他也没有打过呢。
严凯见这史团长性子这会倒像是小孩子般,心里也是觉得挺有趣,像这种透亮的人,怎能在晋军中隐藏这么久呢?但在嘴上却笑道:“嗯。您说的没错,弹药是用得多了点,但是,弟兄们的伤亡也就相应的少了吗?这帐不是很清楚,我看是比什么都划算!”
“严凯,你这话说的对头。这人的性命确实比啥都宝贵!嘿嘿……帐就该这样算。”史团长毕竟也是在正规部队呆久了,见识也广阔。
可是,同样的问题在吕正方这儿就不认同这个观点了,老红军出身的他,这一路打来都是捏着子弹数着用,这会忽然让他打仗的时候不要顾及弹药消耗,在他看来,这真是与“崽卖爷田不心痛”没有区别。
“我说严凯,这仗还真不能这么打啊!”吕正方一见到严凯,第一句就是这么说的。反倒没有诉说别后的思念之情。
“吕大哥。看来你这精神劲头,倒是越活越年轻了!呵呵……”严凯先是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中年汉子很眼熟,随即才想起是自己现世的表兄呢,于是便也乐呵呵地打起招呼来。
“还讲我呢?我怎感到你还没有长大一点点呢,这小白脸倒是越发的白净了,一定害惨谁家的姑娘了吧?”这哥俩还真是一对活宝,这都近三年没见面了,一照面却就相互开怼起来了。
“哪有您这样当哥的?见面就损自己兄弟的呢!”严凯却佯装着生气的样子责问吕正方。
“你就装吧,哥可不吃你这一套。”吕正方似乎非常熟悉严凯这副假象,摆了摆手后,又提起前面的话了。
“听说。你一直就是这样败家子,打得都是奢侈仗?而且还提出个什么口号来喊着。有这事吗?”
“没错。而且还严格规定,必须坚决贯彻执行!”对于吕正方这种喋喋不休的教训方式,严凯却也早已习惯了,于是也就直接说白了。
“我的亲大哥。我俩都多久没见面了,您怎还是一见面,就这样谈工作?不是说我这不对,就讲我那不行呢?”
“你个臭小子,是不是认为自己官当大了,就嫌我啰嗦了?”到了这会,是轮到吕正方来佯装生气了。
听了秦子卿的介绍,结合这一仗的实际情形,吕正方心里已经是不得不承认,这场战斗的战果和伤亡比例,放到自己以前是完全不敢想象的奇迹。而按照秦子卿说的意思,像这样的战斗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在严凯指挥的所有战斗中,不仅不止一次做到,而且战损比例比这一仗辉煌的战例多了去。
他就是怀着对自己这个小表弟惊人进步感到骄傲与兴奋激动的心情来找严凯的。所以,才上演了这一出兄弟相见对怼的把戏也就不奇怪了。
“大哥。您这个老观念已经要不得了,这打仗打的就金钱,打的就是装备。所以,我才会提出了‘能用枪解决的战斗,绝对不拼刺刀!’规则。弹药打没了,可以去设法缴获,或者用其他办法弄到。但战士的生命却是无法再让他重生一回!”
看到吕正方生气的样子,严凯却振振有词地说了起来,可是讲到最后,心里却“咯噔”了一下,有些不自然起来了。他娘的,自己这不就是重生的吗?
严凯的意思是要自己这位引导自己参加革命的兄长,尽快接受自己这种作战方式,形成这种作战指挥风格。
因为,现在太行独立纵队即将结束,吕正方即将成为八路军的正规部队指挥员,对于他来说,不能再用过去的打游击的思维来指挥部队。而这个转变的最好途径,就是让他明白只要能打胜仗,又能减轻部队伤亡,那就是最高境界的好战法。
其实,吕正方并不是那么古板的人,而且,在某些方面,也许还比严凯还机灵些呢。
这会,只是严凯不知道而已,他的这种作战风格和作战方式已经已经被吕正方认可了。所以,吕正方这么急着见到严凯,就是想向严凯了解更多的东西,以充足自己。
“你这是在想下步的工作。我这没有打扰你了吧”可是,吕正方进来时看到严凯正对着地图沉思,于是就转变了话题。
“您这是哪里的话?您不来,我正要去找您呢。”严凯却笑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了我这个大表哥的。呵呵……”吕正方一听这话,心里头立即感到了一阵温暖,于是便咧嘴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找您可是谈工作哈,别想多了?嘿嘿……”严凯却立即报复似地笑道。
“这样才适合我的口味呢。”谁知,吕正方却是乐呵呵地回应了严凯这一句,竟让他噎着半天没了下文。
然后不等严凯说出话,吕正方就紧接着说道:“是不是又有战斗任务了?”
因为,严凯刚才可是入神地盯着地图看呢,所以,吕正方才有这么一问。
严凯便点头回答道:“您猜测的没错。刚才军分区转来了莱沅独立团的电报,坂田旅团的主力正逼着他们一退再退,很快就要退到黄土岭了。”
“黄土岭?是不是那次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