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鹭点了点头,忽而想起了什么,于是转身对一直在一旁默默聆听、一言不发的卫清忧说道:“等会我与顾师尊一道进去,你便留在外头等我们,知道吗?”
卫清忧睁大了眼,急切地说:“那怎么行?!”
“你没听人说吗?里头指不准危机重重。”凌鹭说这话时,发自内心的担心她。
卫清忧果然抿了抿唇,停了话语。
凌鹭叹了口气,继续说:“你若出什么事,我无法与卫傅交代。”
果然又是为了与哥哥交代清楚才担心她的……
卫清忧鼻间一阵酸楚,小声说:“我知道了,我会在外头等你的。”
她不禁自嘲着。
卫清忧,事到如今,难道你还要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吗?
醒醒吧,他心里,只有殷童……
卫清忧看着凌鹭的眼神逐渐有了几分哀伤和幽怨,只可惜,凌鹭却无法察觉她的心情。
顾君酌隐约感知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他看了看卫清忧,却见她的眼神非比寻常。
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顾君酌嘴角扯了扯,于是对卫清忧说道:“卫姑娘无需担心,这西烛村位置隐蔽,等下方圆百里只会有姑娘一人,不会出现什么危险的。”
卫清忧一愣,点了点头,“多谢尊长提醒。”
“无妨。”顾君酌笑了笑,心道:该谢谢你才是,替我除了一个情敌……
两人站在西烛村面前,便已经闻到了一阵阵浓烈的恶臭。
凌鹭无法忍受这股味道,率先撕下衣袖一角,将自己的口鼻捂住。
顾君酌倒是不怕这股子气息,只是这西烛村,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股味道,顾君酌总觉得似曾相识,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他用灵力封闭自己的口鼻穴位,避免受到恶臭的侵蚀。
“我们进去吧。”他对凌鹭说着,凌鹭看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凌鹭推开西烛村大门,临走前,忽然转头深深看了一眼卫清忧,却见她同样担忧地盯着自己。
两人的眼神第一次如此相似。
末了,凌鹭决然转过身去,与顾君酌一同走进西烛村。
西烛村的大门在卫清忧的注视下,再度关闭了起来……
朔漠。
当殷童再度醒来时,是在一户农户之中。
她脑中还有些混乱,眯了眯眼,待意识缓缓回归时,她看见了守在她身边的慕容黎。
慕容黎握住她的手,一脸沉重地看着她,见她醒来,于是着急地开口道:“童儿,你终于醒了!”
殷童皱了皱眉头,道:“我这是,在哪里?”
慕容黎一愣,而他身后走来一个农妇,只见此妇女面色饥黄,骨瘦如柴,眼窝深陷。
此刻她看上去谨小慎微,手握着一碗水微微发抖着走了过来,说道:“姑娘,姑娘醒啦?先喝完水润润嗓子吧,我看你嘴上有些发干。”
殷童一接过去,连忙咕嘟咕嘟喝得着急。
趁着殷童喝水的空暇,慕容黎悄然瞪了一眼农妇,眼中的警告意味十分深重。
农妇下意识又抖了抖身躯,她悄悄瞧了一眼一脸冷漠的慕容黎,记忆不禁拉回了一炷香之前。
一炷香之前,农妇正在家中缝补着冬季的衣物,以防严寒侵蚀。
忽然,家中大门被外来一股力量狠狠踢开。
本就摇摇晃晃的大门,在遭受了这阵刺激后,终于不幸倒了下去。
瞬间便激起阵阵尘埃遍地飞。
农妇吓得手中的东西掉在了地上,待定睛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门外两个高大的男人,皆冷漠如霜,领头的那个手里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两人正是慕容黎与燕玄,就这样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在农妇眼里,赫然一副土匪强盗的风范,骇得她瞬间蹲在地上抱着脑袋,闭着眼睛大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燕玄上前一步,拽着她的衣领逼迫她站起身来,说:“听着,人族的,我们不是来杀你的,但你若帮不上忙,那小命是否保得住,这可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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