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的时候,非月终于醒了。
饿得前胸贴后背,一股脑从床上爬了起来,觉得神清气爽。
刚准备伸个懒腰,就听到师父陈情的声音,从旁边冷冷的响起:“不想下半辈子,在床上度过,就给我好好地躺下。”
啥?
非月寻声望去,这才发现,床头的边上,她师父坐在椅子上打座,兴许是听到她起来的声音了,这才睁开眼。
此刻,一双黑亮亮的眸子,正望着她。
非月没来由的便吓了一大跳,惊呼道:“师父,你怎么在我房间呀?这大半夜的!”
大半夜?
非月一双眼睛立刻便瞪得老大,到底发生了啥事,这时间跨度怎么这么大?
她明明还是在……
“赶紧躺下!”陈情一挥手,非月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
像是被一双手给拉住,缓缓地,半点声响都没有。
非月入宗之后,一直听说自己师父是个废物,在几位师祖中,修为最浅,最没用,甚至连自己的师侄们都不如。
就连徒孙辈的,也有几位赶超了陈情的修为。
后来,她糊里糊涂的被选中,成了她的弟子,可是当时的测试结果出来,她那杂乱的灵根简直跟废物没有两样。
想要做到引气入体,那就得消耗数不清的灵丹妙药。
然后,在众老祖们,都劝她把她弃了的时候,陈情还是坚决把她留到了身边,所以,非月压根就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能像众位师姐妹一样,有去挑选灵兽的权利。
当时张桐也正因为这一点,才会时不时的来显摆下。
所以,非月对于她这个废物师父到底有多少能耐,根本不知道。
就好比她,这么一挥手,就将她给放倒,她觉得理所当然,因为到了凝气六层,就可以御剑飞行了。
能飞哎,速度还不慢,比他们那个年代的飞机还要方便快捷,天然无公害。
有灵兽的话,到了二层也能飞,就像张桐。
陈情再次一挥手,屋里的那盏小油灯就亮了,非月躺在床上,除了眼珠子和嘴别的地方都不能动,于是,她咧着眼珠子,看着朝她走过来的师父。
“那啥,师父,我今天没犯什么错吧!”
她这个人,就是好吃了点,学习不勤奋了点,其实这不好好学习,也不能怪她,就她这种资质,也不知道能到了五六十岁,能不能引气入体。
所以,她还是很勤奋地照顾院子里的灵药的。
再加上,从小有个武侠梦,每天早上卯时三刻起床,然后站在后山的瀑布边上,闻鸡起舞,练大半个时辰的剑。
所以,她到了中午就有午睡的习惯,只不过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一觉到晚上了,更可怕的是,她中午还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大花凶残的杀害了一只大蜈蚣。
“你是没犯什么大错,可你却犯了宗门的规矩。”陈情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她试了好几次,想引灵力,替她疗伤。
可是都没什么用,反而被她体内那股细若游丝的力量给震了回来。
若不是她下午给她服用的两枚固金丹,怕是现在的非月还醒不来。
想到此,陈情的脸色就更加不好看了,一边将两枚固金丹塞到非月的嘴里,交待她不许说话,不许动,而后慢慢调动体力灵力,开始帮她运转。
非月虽然学习能力不好,但是察颜观色的能力还是不错的,见陈情不开心,又见她给自己吃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带着一股子馨香,入口即化,同时还有一丝丝凉意,顺着喉咙向下滑滑流动。
到了后来,随着陈情手下的灵力波动,她感觉那丝丝凉意,一下子就流向了四肢,非月差点舒服地出声。
然而,就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一股钻心的痛从体内传来,陈情手下的动作猛地一震,那股凉意,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非月痛得啊得一声尖叫。
若不是她被陈情用灵力定在了床上不能动弹,她早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即使没能弹起来,不过非月突然发现,她的手指动了动,再然后,她试着调动了一下手脚,那种被像在钉在床上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竟然会动了。
“师父?”非月心有余悸。
脑中突然闪过了中午的一幕——
她追着大花喋喋不休的时候,有一个霸道而冷酷的声音,吼了她两个字——呱噪。
于是,她便不省人事了。
难道,那并不是一个梦?
陈情脸色有点白,噔噔噔地向后退了两步,赶紧盘膝坐下,调整体灵翻滚的灵力。
直到运行了两个周天之后,她才缓缓抬头,打量了一下坐在床头,鲜少的表情有些宁重的非月。
“月儿,你告诉师父,你今天到底做了什么?或者说,遇到了什么人?”
陈情无论怎么感应,都感应不到她这院子里,谁来过。
甚至整个出云宗,她都感应不到。
而且,据她的感应,非月这整整一个下午,都没出草堂。
那么一个厉害的人物,如果真的要在出云宗做点什么事情来,想必现在整个山头都被移为平地了。
“师父,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非月心头砰砰直跳,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重新活了过来,怎么可能,就这么又死去,而且目前的身份她挺满意。
无父无母,有一个长得好看,脾气也好的师父。
有一个不算强大,却很有地位的宗门,再加上她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