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这个当口上。”
顾青莞当机立断,言语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随即,她话峰一转,“陈平,我的书房被盗,你当知道该如何?”
陈平面色沉重,“小姐放心,若有内鬼,陈平一定揪出来给小姐一个交待。”
“很好!”
顾青莞点头道:“福伯,你跟我一道去。”
“是,小姐!”
然而青莞仍是迟到了一步。
她刚刚走进太子府,赵璟琰已于半盏茶之前,被叫进了宫中。消息传得如此迅速,她只觉得后脑一阵阵发木。
片刻后,她冷静下来,“领我去你家主子的书房,我等他。”
“这……”太子府总管看着眼前这个极美的女子,心中泛起为难。
书房这样重要的地方,若无太子首肯,绝不能放人入内,毕竟里面放着很多的重要书信。
只是眼前这个女子……
片刻间,总管心里转了几个弯,眉眼一笑,忙恭敬道:“女医,请跟我来!”
“慢着!”一个轻柔的声音由远及近。
烟芜穿着大红衣裳,长裙平缓柔顺的委曳于地,娴静宁和的款款走来。
她原本听说太子匆匆被叫入宫,心头有些不放心,往前院来看一看,不曾想远远看到一俏丽的女子与总管说话,心中好奇方才过来瞧瞧。
总管一看来人,忙朝着顾女医陪笑道:“女医,这是烟侧妃。烟侧妃,这是顾女医。”
青莞抬头,心里咯噔一下,眼中露出不可思议。
竟然是她——盛欢!
她不是死了吗?为何会在太子府,成了太子侧妃?
烟芜的心里也同时咯噔一下。
眼前的女子肤色玉曜,眉色淡远,气品高雅,如同画中走来的人儿。
“女医找太子有何要事?”
青莞踌躇片刻,道:“有些要事。”
“真是不凑巧了,太子不在府中,女医请回吧。”烟芜眯了眯眼,目光傲居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都说这个顾女医心高气傲,清冷无比,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竟然巴巴的凑到太子身边。可见再高冷的女子,也念着权力和富贵。
顾青莞不卑不亢道:“有些要事,须等太子归来商议。”
烟莞眉心微皱,语气有些冷,“太子入宫,归府不知时辰,女医确定要等。”
“要等!”
烟莞心中不喜,冷冷道:“总管,把人领去外厅候着。”
总管心里为难。
外厅,那是一般客人等候的地方,旁人不知道女医的身份,他多少是清楚的,太子爷从宫中回来,要是知道了这事儿……怕会大怒。
“烟侧妃,女医乃一介女流,外厅都是男子,怕有不便,我领她入太子书房静等。”
“放肆!”
烟莞勃然大怒,“书房重地,要是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你可担当得起?”
“这……”
青莞一怔,嘴角勾出薄薄的一点笑意,“福伯,看来还是咱们多管了闲事。既如此,咱们回吧。”
“小姐?”钱福有些不确定。
青莞冷笑道:“这事儿原不该咱们着急,既然太子爷身边能人这么多,自有解决之道。我们走!”
说罢,拂袖而去,钱福深看烟侧妃一眼,随后离开。
总管暗道不好,却又不好出言相拦,只能颠颠的跟了出去。
烟芜瞧着总管卑恭的样子,眼中露出狐疑,朝身后的婢女道:“顾女医这话是什么意思?”
“奴婢不知。”
烟莞直觉有些不大好,看着三人的背影思忖半晌,道:“去,打听打听太子为何进宫?”
“是,烟侧妃!”
片刻后,婢女去而复返,“侧妃,奴婢打听到了。”
“快说!”
“起因是蒋府老祖宗七十大寿,华阳郡主拿出来一幅画,是太子爷画给顾女医的,上头还提了一句词。”
“什么词?”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烟芜心中一惊,贝齿紧咬薄唇。
青莞登车,随即闭目养神,脸上不见喜怒。
钱福心中有无数的疑虑,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拿目光一遍遍的去看小姐。
“福伯想问什么?”
钱福见她眼睛都未睁,不由干笑道:“小姐真是老奴肚子里的蛔虫。”
青莞抬睁开妙眼,波光流转,“我还能算出福伯想问的,一定是那个姻侧妃。”
钱福用力点了点头,“如果老奴还没有老眼昏花的话,这个姻侧妃应该就是盛府三夫人陆氏的养女,从前常跟在小姐身后的。”
“福伯好眼力。”青莞神色微淡,“只是她为何活了下来,又入了太子府,我也一无所知。”
“小姐回头问一问太子爷,便一清二楚了。”
青莞仅淡淡一笑,并未言语,只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马车行至胡同口,便见月娘翘首以盼,停车一问,才知顾青芷夫妇等在府中。
青莞苦笑。二姐是三夫人的干女儿,今日老祖宗大寿,她定会前往,才能这么快的得了消息过来。
入花厅,顾青芷已迎上来,牵过青莞的手,急急道:“六妹,你与太子的事情,可是真的?”
青莞透过她,看向她身后的男子,笑道:“何为是真,何为是假?”
“这……”
顾青芷被问住,见六妹脸上带着盈盈笑意,狐疑道:“莫非那画是假的?我就知道赵华阳没安什么好心。”
“画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