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青心情不错,笑着又问:“那么,花先生看我什么时候可以入职呢?”
向后靠去,花伊尔翘起腿,浑身那股逗比劲全没了,像黑暗中的贵公子,对她笑道:“随时哦。”
“谢谢。”对前后视镜里的贵公子,眯眼笑道。
卿青刚说完谢,旁边喝醉的刘薇茜忽然开始呓语。
“去死……去死……杀死你……杀死你……为什么不行……为什么每次都错……为什么……为什么……”
卿青离得近,听得比后排的花伊尔清楚多了,这不是她第一次听见茜茜呓语。
两次听下来,卿青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她觉得茜茜藏着什么事,而且是压抑着她,使她痛苦的事,可她又不好直接问。
因为上回已经问过,如果茜茜想说,上回就已经说了。
卿青从来不会去强迫自己在意的人,只会在对方需要理解与支持时,及时出现给予她想要的。
将花伊尔送到早就定好的酒店,得知他的行李手机是真的丢了,幸好重要证件在衣服内口袋,酒店还是能住的。
送走了花伊尔后,卿青看看副驾驶座的刘薇茜,想了想,将她载去了自己家。
酒鬼晚上没人照顾,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她还是看着点好。
回到家里,卿青发现屋子很干净,仿佛有田螺姑娘造访过一样。
卿青笑笑,也没去深究原因,艰难地搀着刘薇茜进她房间。
一进去,就发现一大坨白绒绒,在她床上。
卿青:“……”
要不是她手上还搀着茜茜,她真的会冲上去抽死丫的。
不要弄得她一枕头毛!
还有那条大尾巴,晃晃晃,晃什么晃!?
卿青将刘薇茜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懒人沙发上,然后走过去,一脚踩琉璃的大白尾巴上。
“嗷”一声惨叫,跟着整个小区都响起了猫狗叫嚷声,卿青一急,手脚并用爬上床,两只手齐齐捂住琉璃的嘴。
恶狠狠地瞪着他,卿青警告:“闭嘴!”
泪汪汪一双蓝眼睛,琉璃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
卿青将手拿开,推了推这庞大的白狐狸:“快起开。”
“我不。”俯身一趴,琉璃死乞白赖,四肢一展,企图将整张床都侵占了。
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卿青不容拒绝地说:“起开,茜茜今晚睡这儿。”
俩儿前爪同时捂住脑袋被揍的地方,湿漉漉的蓝眼睛,无声地控诉着她的暴行。
然而卿青半点不在意,下床走到床尾,抓住他尾巴就开始拖,边拖边说:“我今天刚出院,你能给我省点心吗?还有你要敢露出爪子,把我床单被子抓破了,我就把你脸挠破!”
太凶残了这女人!
俩儿爪子赶紧捂住脸,没有任何反抗余地,就这么生生被她拖下了床。
琉璃缩在墙角里,一身凄惨,想他堂堂妖皇,荒茫之主,竟然沦落到被一个凡夫俗子欺负的地步,这个世界简直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没管角落里的那只怎么凄凄切切,卿青忙着照顾刘薇茜,给她擦了脸和手脚后,准备给她换衣服的时候,卿青一回头,目光异常犀利地看向角落。
琉璃蹭一下,背脊僵直,梗着脖子回头,就看见那恐怖的女人,正用一种审判对方生死的目光看着他。
吓得他撒开丫子就不管不顾地狂奔了出去,蹭蹭蹭跑进了阳台,不顾自己现在庞大的体型,硬生生缩进了他以前最喜欢的狗窝里……
卧室里,卿青点点头,心想还算这家伙有点脑子。
她起身将屋门关上,便开始给刘薇茜换睡衣,换好后,自己才去洗澡,整理了一番从医院带回来的日用品。
想让茜茜睡个好觉,于是她拿了床被子,跑到客厅睡沙发来了。
阳台可怜兮兮缩着的琉璃悄悄抬起眼睛,发现卿青竟然没有在房间里跟刘薇茜一起睡,而是选择来睡客厅,一时觉得好玩,又跑到了沙发边,蹲坐下。
看见她仰躺着,一只手压在被子上,一只手手背压在眼睛上,长长的头发从沙发边沿落下来。
琉璃爪子蠢蠢欲动,眨巴了下狐媚的蓝眸,最后看卿青很久也没什么反应,舔了舔唇,战战兢兢的,爪子还是伸了出去。
碰一碰那长长的黑头发,它荡一下,再碰一下,它再荡一下,再碰一下,它再……
“再闹,我冬天给你剃光毛信不信?”
沙发上仰躺的人睡姿一点都没变,就是那唇开合两下,说了句吓死狐狸的话。
琉璃立即收了爪子,仰头望天花板,掩耳盗铃地做出一副“我什么都没做”的蠢样。
卿青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见它这副蠢样觉得还挺可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下巴。
岂料这犬科的狐狸,竟然是属猫的,被她摸了两下就软了身子,趴在地上,抬着下巴,一副“快摸快摸”的邀宠模样。
卿青笑笑,又摸了摸它脑袋,捏了捏它耳朵,问它说:“你想什么时候吃烧鸡?”
“烧鸡!”蓝眼睛瞬间变成星河,琉璃用脑袋蹭蹭卿青手背,“明天吃,明天就吃好不好?”
双眼微微眯起,卿青说:“可以。”
琉璃俩儿爪子扒上沙发,满眼期待地又问:“那我们多吃几只好不好?好不好?”
眸子一垂,看见他爪子毛绒绒的,也不知道软不软,卿青正这么想着,手就握上去了。
握着他的大白爪子捏了捏,的确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