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都没难倒他,还有什么可以考倒他啊,她实在没辙了。
不过,既然有白马非马的典故,那么这个时空有些历史应该是相同的。就是不知道现在是哪个时代了。
“那可还需要我解惑。”
凌柔摇头。
当初她看到的时候,半天都没想明白呢。
他居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再一次因小瞧古人而被打脸了。虽然别人不知道,但她自己觉得脸疼。
姜云在身体里听得两眼冒星星,她发现她不止听不懂数算题,连平时说的话都听不懂了。这爱看书的人的世界真是太深奥了,还是她的武功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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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他们俩的对话,被耳尖的老大爷听到了。
老大爷是科考的落第秀才,考到50岁都未能再进一步,只好歇了科考的心。
老大爷的儿子看父亲科考耗银钱太多,把家里耗得清贫,却没考出过什么成果。加上自己不爱读书,就踏实的做起了农民。他对老大爷倒还孝顺。这次本是要去县城一亲戚家做寿,全家一起去赴宴的。哪知路上父亲歪了脚……
老大爷虽不再科考,但那读书人的执拗和刨地问底的性子却没变,此时听到两人对话,让儿子停下,等聂琝两人上前。在驴上,向两人作了个书生辑。
两人赶紧躲开,这可受不起。
老大爷直起身,问道:“看公子和姑娘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刚才两位所说,老朽有些不明之处,还请给我解一下惑?”
凌柔和聂琝对视一眼。
凌柔向前走近老大爷,道:“不敢当,只是一些简单看法,我说出来,老大爷您随便听听。……这白马非马,典出《公孙龙子·白马论》。讲的是公孙龙骑白马过函谷关的事。关吏说:人可以过关,马不行。公孙龙说:但我骑的是白马,不是马啊!关吏是一脸茫然:白马不是马吗?公孙龙说:白马不是马。如果白马是马,那为什么还要有白马,和马这两个不同的名字呢?关吏听了后连连点头,说:你说的很有道理,那请你为马匹付钱吧。”
老大爷点头,道:“这个典故老朽知道。”
“其实这里面,公孙龙偷换概念了。因为守卫所说的‘白马是马’其含义是,白马属于马。而公孙龙却让这意思变成了,白马不等于马。白马当然不等于马,但白马属于马这个种类。”
老大爷恍然大悟:“是这么一回事儿。姑娘这么一说,我就明了了。姑娘真是大才啊。……那刚才姑娘所说的什么不是人,什么死的,又是怎么回事呢?”
凌柔看了聂琝一眼。
聂琝只好开口道:“这也是偷换了概念。‘人已经存在至少上千年’中的人指的是人类,而‘你不是人’中的人指的是人体。故而这个结论是错误的。”
老大爷一脸原来如此状:“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于是老大爷开始拉着聂琝求教起来。
一路上,老大爷问,聂琝答,凌柔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听。两人倒是难得的过了段没抬扛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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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4点),一行5人,见到了前方的一间很大的客栈。
“聂公子,前面客栈是从这到宁和县路上唯一一家客栈了。不若就在此休息明日再走吧。”壮汉拱手道谢:“今天多谢聂公子和凌姑娘了,耽误了你们的脚程。”
聂琝回礼道:“不用客气。”一路上,难得有凌姑娘安静听他说话不想着怎么噎他的时候,他挺满足的。
“还要告知公子,明日我们可以坐,每天卯时(6点)经过客栈的牛车赶路了,两位若是赶时间也可以乘坐的。”
聂琝道:“多谢告知,祝你们一路顺利。”
双方告别。
凌柔和聂琝进了客栈,因这是唯一客栈,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很是吵杂。
真幸运,他们来得早要到了最后两间上房。
两人俱是松了口气,他们可不想去挤那十个人住的大通铺啊。
两人回房,各自休息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