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皇帝要回京的消息一经传出,很快就让整个行营的随从人员沸腾了起来。
地震让行营之中的人无不提心吊胆,生怕不知何时会再来一次,如今可以离开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他们怎能不开心?
有人开心,就有人难过。
一个多小时后,正在攻打皇宫承天门的梁士彦得知皇帝回京的消息时,如五雷轰顶,呆若木鸡,愣在了当场。
意识到上当的梁士彦,瞬间变得愁容满面,刚才攻打城门时的勃勃雄姿与高昂亢奋不见了,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精气神,以肉眼可察的速度急速衰老。
当执金吾虞世南率领三千名北军精锐,杀到梁士彦屁股后面的时候,那些原本受到梁士彦蛊惑与欺骗的京畿司、南军士卒,大都选择临阵倒戈,掉转武器,杀向了反贼一方。
刘毅回京,坚守皇宫的中军将士心中大定,再加上京畿司与南军士卒的纷纷倒戈,由梁士彦引发的叛乱很快得到了平息。
混战之中,躲在防弹盾牌后的梁士彦自知大势已去,感觉与其做无谓的挣扎,不如一死了之,来得痛快。
就在他举起手枪,打算吞枪自杀时,在他身边保护他的老管家竟然出手夺走了他的手枪。
“侯爷,您可是武道小宗师,起码能活一百多岁!如今的大汉朝并非铁桶一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梁士彦明白老管家的意思,他如今才七十多岁,至少还能再活二三十年,眼下虽然失败,但并不是说未来一定没有机会,因为大汉朝国势在走下坡路,完全可以选择潜逃隐藏,以待新的时机。
老管家见梁士彦有些犹豫,继续劝道:“侯爷,您若弃我等而去,一死了之,那辛辛苦苦几十年积攒的财富与江湖势力,岂不是顷刻间化成了泡沫?再者,像老奴这样效忠您的人,以后该怎么过活?我们这些人的家人又该怎么过活?侯爷,三思啊!”
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枪声,看着自己的死忠一个个的倒下,梁士彦此时非常冷静,他知道钱无心与盛三招必然行刺失败,而能击败这两位武道小宗师的人,也一定能轻易的击杀他。
而且,为了获得此次政变的成功,他把手中积累快一辈子的财物全都拿了出来收买人心,又出动了闻香堂所有的高手与成员。
如今大势已去,即便他能逃出去,也要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只怕他蓄养的闻香堂众部死士会全军覆没,哪怕逃出包围圈,手中无人可用,无钱可使,想东山再起,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意已决,你逃命去吧!”
梁士彦一把抓过老管家手中的手枪,决绝地对后者说道。
接着,梁士彦闭上双眼,扣动扳机,在老管家绝望的眼神中,结束了他自己的生命。
“侯爷,黄泉路上,老奴陪你一程!”
老管家看着梁士彦的尸体,颤抖着双手,掰开梁士彦的手,拿起那把手枪,也给他自己来了一枪。
十几分钟后。
在皇甫忠、高敏等人的簇拥下,刘毅来到了承天门前的帝国广场。
望着眼前战斗结束后的惨烈情景,闻着空气中弥漫的浓浓血腥味,刘毅感慨万千,自古权力之争,无不流血漂橹。
“启禀陛下,反抗的叛贼已全部伏诛,我军发现了梁贼和尉迟老贼的尸体,假冒杨右相的人和之前先参加谋逆而后又投降的人已全部捉拿下狱,等候刑部审问。末将已安排人打扫战场,清理承天门周边的废墟,明日天亮之前,帝国广场便可恢复如初。”
守卫皇宫的郎中令郭文正躬身禀告道。
刘毅颔首点头道:“此次坚守宫城,你功劳甚大,明日朕会lùn_gōng行赏。眼下,你要加派人手,与检查皇宫各处城门,但凡可疑的人,一律捉拿下狱,让刑部着手调查!”
“喏!”郭文正领命而去。
这时,统领北军的执金吾虞世南,疾步跑了过来。
刘毅扭头看向虞世南,问道:“朕不是让你带人去严查皇城各路城门么?怎都回来了?”
“回禀陛下,朝廷与外界的通信恢复了!军机通政署与行政通政署,刚刚取得了与外界的联络!”虞世南恭声答道。
刘毅闻言大喜,道:“很好,科研署的人办事效率不错!”
顿了顿,他转过身,正对着虞世南,接着说道:“你去传朕口谕,让电台各频道广播立即恢复,并马上插播一道新闻,就说今夜皇城里进行了一场实弹布防演习,影响力电台发射信号,让城中百姓们不必惊慌!”
“喏!”
虞世南当即领命,疾步而去。
“卫尉朱法尚何在?”刘毅望着虞世南的背影,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即问道。
侍立在刘毅身侧的侍中官虞世基,连忙躬身应声道:“回禀陛下,卫尉已被捉拿下狱。”
刘毅脸色一变,厉声问道:“他犯了什么罪,谁敢抓他?”
朱法尚是统领南军的卫尉,在刘毅离京时,受奉命坐镇皇城的留守尉迟迥节制。
他不知实情,受到尉迟迥与冒牌杨素联合欺骗,才会带领南军士卒围堵宫城。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朱法尚受京城留守尉迟迥节制,服从尉迟迥的命令,包围皇城本身并没有错。
而且,在反贼攻打承天门时,他及大部分南军士卒并没有参与其中,此事郎中令郭文正亲眼所见,可以作证。
就在刚才叛乱平定之后不久,郭文正已经亲自向刘毅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