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雅黛看到床上的儿子消失了,顿时疯癫了一样,大声吼道:“孩子呢?孩子呢!”雅黛大声叫道:“乳娘,乳娘!”丫鬟们听小姐这么一叫便惊动了全府的人,她们来禀报:“小姐,乳娘不见了。”当他们还来不及弄清是什么原因,雅黛已经牵走马厩里那匹快要生产的白马。雅黛的腿不听使唤的一直往前走,在这个漫天大雪的夜晚里她一边慌乱着走着,一边对身边的白马道:“弩弩,你再坚持一下,帮我找到孩子。老天爷不能这样对我,不能!我…….我还没有把他养大,我答应过悠锦要把孩子养大,弩弩,帮我……帮我……”那匹白马果真是通人性,发出了轻微的叫声,像是告诉雅黛它一定会帮她找到孩子的,好漫长的夜,好寂静的夜,雅黛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在这漆黑的夜里惶恐不安,欲哭无泪的感觉糟透了,此刻她只想找回孩子,这时候白马朝天厮叫一声,弩弩用嗅觉找到了孩子的所在,雅黛立刻跳上了马背,任由白马驮她去任何地方,弩弩跑了有半柱香的时间,雅黛便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朝镇外的去的小路上一辆马车里传出孩子的哭声,白马飞奔前去挡住那车的去路,雅黛勒住了缰绳堵在车前面对马车里的人道:“你是何人?潜伏在我祁府意欲夺走我的孩子?”只听得马车里传出乳娘的声音:“殿下,奴婢也是受人之命才不得己将小少爷带走,只要公主殿下尽快回宫,小少爷自然平安!”只见马车四周有黑人出没,雅黛毫不犹豫的拔出自己的佩剑道:“想走?从我尸体上跨过去!”一瞬间武功尽失的雅黛与四个黑衣人搏斗了起来,没有了武功竟让她感到有心无力这四个字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正在她无计可施的时候祁驿带着府中的护卫赶来了,一场厮杀后那些抵不过府中护卫的黑衣人都服毒自杀了,雅黛便知道他们是京中的死士,她向马车里的乳娘说道:“放下我的渝儿,我还能饶你一命。”当雅黛掀开马车的帘子时,发现马车里的乳娘已经毙命,渝儿还在她怀里哭泣。
雅黛将孩子抱出,又搜了乳娘的全身发现她身上果然带着宫中的令牌,这令牌和十年前那个在后花园刺杀自己的杀手身上的一样,是漪澜殿的令牌,雅黛疯了,她彻底疯了,她本来以为自己的忍让早已还清了兰妃的恩情,不想今日又竟要连累悠锦的儿子一同跟她受牵连,雅黛把令牌收好,抱着渝儿正准备回府,这时候听见弩弩一声嘶吼倒在地上,身边的护卫道:“老爷,小姐,这马像是要生产了。”接着就是听见弩弩痛苦的低声嘶吼,那本是一匹白马,就在这样一个飘雪的夜晚因为疲劳过度,提前生产了,马的周身都鲜血,冰天雪地里雅黛怀抱着渝儿,亲眼看见弩弩产下的了小马驹后失去了生命,这匹随她经历了无数坎坷的马,就在今夜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找到了渝儿,看着奄奄一息的弩弩不停的向自己眨眼睛,雅黛再也没有了把兰妃当成“母亲”的想法,人就一定比畜生可靠吗?无数个彷徨无助的日子,这匹白马跟随在她的身边,身为自己的坐骑弩弩似乎比那个坐在深宫的兰娘娘更珍贵吧。泪水模糊了雅黛的视线,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坐骑被一场毫无意义阴谋夺取了生命。
天微微亮的时候,众人收拾了这一夜的狼藉,把弩弩安葬在这通往京城的小路边,雅黛怀中的渝儿时不时的哭着,祁驿看着失魂落魄的雅黛道:“孩子,咱们回去吧,这小马驹身上的毛事白色的,脖子上的鬃毛是灰色的,这是弩弩给你留坐骑,为父知道你难过。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处理,你要珍惜自己的身体呀。”雅黛道:“爹爹,此番渝儿被人抱走都是因我而起,以后可能还会连累到你和娘亲。”祁驿道:“我们是一家人,不说这个,为父知道你心里苦,咱们回去,你娘还家里等着咱们呢。”犹如惊弓之鸟的雅黛寸步不离的守着渝儿,精神高度紧张的她经过这一夜的奔波病倒了,她躺在床上渝儿睡在她的怀中,房屋外大雪覆盖了大地上的所有,全部成了白色,天和地冰冷苍白,当丫鬟打开窗户缝透气的时候,雅黛才意识到快过年了,大雪之后春天就会接踵而至,全府上下都在准备着过年。
冬天是漫长的,更漫长的是这冷漠的人心,雅黛抱着渝儿站在屋檐下,看着马厩里的小马驹,泪水噗噗的掉眼泪,渝儿睡的正香,经历了这一场惊心的意外,她意识到自己该回宫了,惠琼夫人在走廊下看着雅黛抱着渝儿的情景,心中也甚是酸痛,她很想走过去安慰她,但是又非常清楚,安慰的结果只有让女儿更伤心,她不是悠锦,可是却比悠锦更亲,生死相随的亲人哪怕没有血缘关心,她也是最亲的人,身为县令的夫人,惠琼夫人没有太大的奢望,她只想让雅黛作为她的女儿,走完她的人生,让她抚养渝儿是想给她一个责任,让她好好的活下去,就这么简单的愿望又被皇帝老儿搅乱了,可想惠琼夫人心里有多恨。
正在这个时候,家中又来了客人,惠琼夫人来到前厅,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正在大厅里跟老爷正在喝茶,看来人的穿着打扮像是京中的高官,又看见自己的老爷一脸的不情愿,但又不得不接见这位贵客,她便猜测又是来要雅黛回京的大官,她走进大厅向来者行了礼以后,祁驿便道:“夫人,这是李询李将军,瑛娘娘的哥哥,此番前来负责雅黛的安全。”惠琼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