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早饭,秦沚在小院子里坐了会,泡了一壶茶,喝了很久。
喝完了茶,秦沚又为院子里晓月种的花草稍微修剪了一番,拿着玉佩去了厨园。
荣沪正在厨园里劈柴,为中午的饭食准备柴禾,左手边搭着一些干枯的树干,而右边则是堆成一座小丘的块状木头。
柴刀有一些钝,要多花些力气,荣沪脱了上衣,身上除了各种狰狞的伤疤,还渗着层层汗水。
他有些累,一边喘着气,看到了秦沚过来,一愣神,将柴刀放下。
秦沚顺手将手里的玉佩扔给了他,进了厨堂找一位煲饭的姑娘要了一张木凳,出来坐在荣沪的身旁,拿起荣沪放下的柴刀,继续劈柴。
“想到什么说什么。”秦沚平静地说道,手上不快不慢地劈着柴。
荣沪看着手里的玉佩,沉寂了很久,似是在回忆,又像是故事太长不知道怎么下口。
“玉佩是白家的信物,这玉佩白家一共只有三枚,后来在一次战役中遗失了一枚,现在白家只剩下了两枚,具体是哪场战役我不记得了。”
秦沚点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想了想又说道:“跟我讲讲白家的事。”
荣沪心头一动,迟疑了一下,说道:“白家世代都是韩国的将军,常年在边关征战和戍守,现在掌管韩国十万破阵军的人是白亦非,具体年纪不清,大概二十四五的样子,武功极高,练的是白家历代家传的心法寒心诀。”
“他很有才能,也很有野心,虽然同为姬无夜手下的四大凶将之一,但其实姬无夜并不能完全驱使白亦非为他做事……或者换种说法,姬无夜一直很忌惮白亦非,虽然他一直明面上控制着白亦非,但是平日里白亦非要做什么事,不需要跟姬无夜通报,姬无夜时而心中恼恨,却不敢真的翻脸。”
“姬无夜手上握着白亦非的命,白亦非手上也握着韩国的十万命脉。真的逼急了翻脸,只能是玉石俱焚,谁也捞不着好处。”
秦沚听到这里,眉头一皱,瞟了荣沪一眼,让荣沪心头一跳。
“明明蛇鼠一窝,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成玉石俱焚了,下次用同归于尽这个词……这两个人我都不喜欢,没有玉,都是烂石头。”
“是是是……烂石头。”荣沪急忙点头附和。
秦沚从荣沪手里拿过玉佩,仔细看了看,又揣进怀里。
“最后一件事,烈阳丹是什么丹药。”秦沚拿出柴刀往自己手上划来划去,由于柴刀刀刃太钝,划了很久手心才出现一抹血线。
一点小伤,微微流血就随即止住。
柴刀太钝了。
荣沪听到烈阳丹三个字,身子一抖,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这烈阳丹对常人来说,是要命的毒药,吃完会浑身由内而外着火,最后里外烧的熟透,死的无比凄惨。”
“但是对白亦非来说却是解药,对吧?”秦沚笑道。
荣沪惊讶地看了秦沚一眼,点头道:“是的,如先生所述,白家家传的寒心诀在几十年前遗失了很重要的一部分,从此每一位修炼白家寒心诀的人,武功越高,中毒越深。”
“寒毒每月都会发作一次,常在夜里,一但寒毒发作,整个人便会陷入无比痛苦的反噬之中,必须饮处子鲜血精气才能有所缓解……但也仅仅就是缓解苦痛,无法真的解决问题。”
“就到这里了……我已经知道我想要的了,剩下的故事我自己编给自己听。”秦沚打断了荣沪的话,站起身,朝厨园外面走去,路过篱笆的时候,回头有些无奈地说道:“把那把柴刀磨利索了。你这是砍柴,不是杀人,刀那么钝,木头那么硬,你用着不难受啊?”
离开了厨园,秦沚又去了酒窖里拿了几坛紫兰轩自己酿的烈酒,提回了自己的小院。
清茶虽好,却不如烈酒来的香醇,总是要常换换口味才是。
开坛后,酒香溢满了小院子,随着微风吹的四散,秦沚刚想抱着坛子痛饮,却看到晓月面色煞白地往小院里跑,左臂处还有一大片血迹。
她的衣衫有些破烂,身后紫女快速地跟了过来,离得太远,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晓月似乎不知道紫女跟在自己的身后,她气喘吁吁,进了院子看着秦沚却突然停了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公子……晓月,马……”她嘴唇哆哆嗦嗦,说话有些不灵便。
紫女快速地走到了晓月的身后,看着她身上的一些血迹,柳眉一皱。
秦沚也是一脸懵逼,他起身轻轻扯下小姑娘轻纱织的袖子,看见玉臂上面深可见骨的一道刀伤还在往外渗血。
“去拿一些药,然后帮她包扎一下。”秦沚用内力帮小姑娘止了血,平静地跟紫女说道。
紫女点头,有些担心晓月的伤,回身急匆匆地离开了院子。
小姑娘喘了几口粗气,话语间有些颤抖:“公子,马,马丢了。”
她有些急,声音里有些哭腔。
秦沚抬眼看了晓月一眼,说道:“马不急,先给你把伤口处理一下,一会再去找马。”
看到秦沚没有责怪她,晓月心里的愧疚更重,轻声抽泣道:
“这几日入春,紫兰轩里草料不够了,阿月怕马儿饿着,牵它出去城郊外吃草,心想白日里应该没什么事,便没有带上佩剑,谁知才出了城去就遇到了癸丑帮的人,说这马儿是好马,要带走,晓月当时身上没有武器,没能保护好公子的马,脱身后想回来拿剑……晓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