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容世初和金一诺没有睡懒觉。
早早起床,穿上情侣运动装,出门沿着松溪河水岸,开始晨跑。
男子阳刚有力,潇洒肆意,女子纤细灵动,清纯出尘。
两个人跑步的身影,再次成为松溪河边一道亮丽的风景,吸引了不少晨起锻炼的人的目光。
通过这段日子以来的发酵,容世初和金一诺的事,在济阳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毕竟,容世初曾经是全县人民的骄傲,教委都对他重点宣传过的。
所以当今天见到真人的时候,“快看,那不是容小子和他那个平京来的媳妇儿么?”
“嘿,还真是,小两口这是出来锻炼来了。”
“是呀,以前这条路,总是容小子一个人在跑,现在,有人作伴了。”
“可不吗?上次在这河边,见过他女朋友一次,可漂亮了。”
“是吗?是吗?我瞧瞧,没错,配得上咱们的状元郎。”
“状元是啥时候的事,人家现在已经是公员了。别总翻老黄历。”
“唉,你们说,有这么漂亮一个女朋友,容小子当初,为啥非要回来呢?”
“是呢,害咱们还以为,他在京都,混不下去了。”
“可不吗?当时,唉——”
……
前面的话,传到金一诺的耳朵里,她听着唇角微勾,眉眼微弯。但后面几句传来的时候,平稳的气息忽然一窒,脚下一个不稳,连带着一个踉跄。
“诺儿,小心!”
容世初一把扶住她。
“没事!”
金一诺摇摇头,让他别担心。
“还跑吗?不跑的话,我陪你走一会儿,散散步。”
“走一会儿吧!”
金一诺的情绪忽然低落下来,容世初感受到了。
两人牵着手,在河堤边,慢慢踱步。
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金一诺停下来,双手撑在栏杆上,看着潺潺溪水,淙淙东流。
金色的朝阳将霞光铺满溪面,女孩儿闭了闭眼,突然觉得这光,有些刺眼。
“诺儿,别不开心!”
容世初搂上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慢语。
“阿初,这一年,他是不是做得很过分?你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她一直忍着没问,但此刻,听到那些人的那些话,终于还是没忍住,悠悠问出口。
“也还好。再说,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我们不提了,好不好?”
容世初避重就轻,不想让她不开心。
“不好!不好!不好!他们再怎么对我,也是我的父母,摊上了,我无能为力!可是,他们凭什么这么对你?凭什么?”
委屈的情绪,忽然崩溃,为他,也为自己!
儿时被冷漠以对,长大被当作工具,这做法,还蔓延到她爱的人身上,她金一诺,究竟是做了什么孽,摊上这样一双父母?
在她眼中,容世初就该跟何成泽一样,是那矜贵尊华,站立在遥远天边的谪仙般的存在。
在平京的时候,哪怕有那么多人,还都是有一定家世背景的人,因为她的关系,一开始时不时来找他麻烦。
但到最后,不仅麻烦没找成,不少人竟然转而成为了他的朋友,他的小弟,一一被他收服。
可回到自己的家乡,却因为她的关系,让他饱受各种非议。
想必那滋味儿,会很难捱吧?!
容母不喜欢她,金一诺觉得,自己现在多少有些可以体会到,容母的心情了。
她刚听了那么几句话,就如此心疼他,何况是他的家人、亲人、母亲?
如果容世初能够听到金一诺此刻心中所想,一定会告诉她,事实并非这样。
虽然他也不知道,妈妈对金一诺,为什么会是那种态度?
但,绝对不会是金一诺想的那样。
只可惜,他不会读心术。
不过,他有的是方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诺儿,还记得我临行前,导师写给我的话吗?”
“记得!每一个繁花似锦,都是经历了暗涛汹涌;每一个鲜艳夺目,都是经历了风雨无阻;每一个风光无限,都是经历了黯然伤神。
很多时候,成功就是坚持,再苦再累,只要朝着正确的方向脚踏实地,执着、稳步前行,美好蓝图终将会实现。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金一诺轻声把那段话吟诵出来。
那是他离开平京之前,带她一起去拜别导师。
导师当场在一个极其精美的笔记本上,写给他的临别寄语,当作礼物送给他。
“所以,你看,我们以后,可能还会面临更大的风浪,眼前这一点小小的困难,又怎么会难得住我呢?你要对为夫有信心!”
“我当然对你有信心!我只是见不得你受苦、受累、受气而已。”
“呵呵”容世初愉悦地笑出了声。
这个傻女孩儿,是在用整个身心爱着他呢!
这也许就是分离了一年,不仅没有冲淡彼此的感情,反而是他对她越来越不舍的原因吧?
因为这种爱,如影随形,哪怕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他也能越来越意识到,她的好!
“好了,我是你的夫,不是一个婴儿。所以,同样的话送给你。我也舍不得你受一丁点的累,受一丁点的苦,受一丁点的气。但人生在世,本就是一场修行,要渡劫,要历练。这期间,只要有你相随,有我相伴,就足够了,不是吗?”
容世初温声软语,细细安慰。
“嗯,阿初,我好爱你!”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