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萧辰渊,萧十七的心就平静了下来,她叫了声四哥哥,掀开帘子走了出来,萧辰渊也看见了那个脸上有一簇梅花的少女。即便是易了容,她的五官还是无比熟悉,他轻而易举的就能在这张脸上找到萧十七的影子。
萧十七没有披斗篷,而是穿着冬衣就走了出来,萧辰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马车边,伸手抱住萧十七的腰,轻轻一用力,将萧十七抱了下来,然后顺手解了自己的斗篷给萧十七系上:“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将斗篷披上?”
“来得及,不曾注意到。”萧十七道,“四哥哥,究竟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萧辰渊没打算瞒她,也瞒不住她,他牵过萧十七的手往殿内走去:“我们进去说。”
不知是不是因为担心萧十七冻着,萧辰渊走的很快,快到季闽从马车内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只剩了背影了。这里是皇宫,不比外面,什么都要小心行事,所以季闽没有紧跟在萧十七后面进去,而是拉住日无问道:“这人是谁?”
日无想着季闽是萧辰渊点名要找的人,想必他自己也不会对季闽隐瞒自己的身份,于是他就告诉季闽:“这位是萧蜀来的四皇子萧辰渊。”
季闽眉头一跳,萧蜀来的四皇子萧辰渊?这等大人物,居然同这小姑娘相识?而且方才他听着这小姑娘叫他四哥哥?能叫萧蜀四皇子四哥哥的人,这世间有几人?莫非这小姑娘也来自于萧蜀皇族?可萧蜀的皇族女子这世间仅有一人,那便是名满天下的朝颜公主,这小姑娘分明不是朝颜公主,那她是谁?
短短几秒钟,季闽的脑中已经闪过了千万个念头。日无见他站在原地不动,便催他道:“你快些进去吧,别叫他们久等了。”
“他们在等我?”季闽下意识地反问道,“等我做什么?”
日无道:“你不是答应了扶桑小姐帮她一个忙吗?他们就在里头等你要同你说这件事,快些进去吧,扶桑小姐这会儿耐心大概不太好,等不了你多久的。”
毕竟出事的是她自己,这事放在谁身上,估计都等不了多久。季闽无奈,只得抬脚进了大殿。
大殿内,那二人果然在等着他,见他进来,萧辰渊便向他行了个礼:“晚生见过季先生。”
这礼倒是很足,可方才在外头他听日无说过了这是萧蜀的四皇子,眼下他战战兢兢的,实在是受不起这个礼,连忙又回了一礼:“不敢当不敢当,殿下这可是折煞草民了。”
“季先生不必谦虚,药王之徒,自然当得起这一礼。”
这二人说来说去就是不进正题,萧十七有些急了,忍不住打断他们:“四哥哥,季大夫也在这里了,你现在可以说是怎么回事了吧。什么叫朝颜公主毒害南漠王被关起来了!泷桑现在在哪里!他们对她怎么样了?”
萧辰渊道:“你别急,泷桑现在安然无恙,她现在顶着朝颜公主的头衔,他们不敢对她怎么样的,不过是把她软禁在寝殿内不让旁人见她罢了。”
“这件事有些蹊跷,前几日围猎结束,我们回宫的当天晚上,为了庆祝围猎顺利结束,楚茗连摆了酒席请了我们去,可在宴席上,楚茗连却迟迟不出现,然后便有宫人来报,说是王上中毒昏迷不醒。而在演戏开始前,朝颜公主曾去见过南漠王,她是最后一个见楚茗连的人,我问她为何去见楚茗连,那日都发生了些什么,他们说了些什么,她却不肯告诉我,只说她没有给王上下毒。这解释自然是苍白无力,无人相信,只能将她暂时扣押在寝殿,待楚茗连醒来再做决定。而楚茗连中的毒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宫中的太医都说不会解,恰好听闻药王的关门弟子在南漠境内,我便给日无传了消息要他帮我留意着。没想到这么巧,你们正同季先生在一道。”
“说来话长了。”萧十七看了一眼季闽,又问道,“我要见泷桑,或者将我们二人换回来也可以。”
萧辰渊摇了摇头:“她那里守卫森严,你大概是见不到她了,换回来就更不用说了。当务之急,并不是去查这件事,而是让南漠王醒来,若这件事不是泷桑做的,那南漠王一醒就真相大白了。”
“这件事当然不可能是泷桑做的,泷桑不会做这件事的!”萧十七笃定道,“那就让楚茗连醒过来,怎么做?”
萧辰渊看向季闽:“这就要看季大夫的意思了。”
季闽听了这么半日,算是反应过来了:“你们要我去给王上解毒?”
萧辰渊点头:“若是能解毒,你或许能得到丰厚的奖赏,若是不能,你的脑袋大概就不保了。”
季闽摆摆手,自顾自地在太妃椅上坐下:“不是我说你,小伙子,你也别唬我,我季闽从来就不是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害怕的人,奖赏我也不稀得要,我既然答应了小姑娘,这个忙我就一定会帮。不过我既然都将性命堵上了,你们也该让我死个明白是不是?”
“比如,小姑娘,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是谁?”
季闽面上笑眯眯地,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觉得有威胁的意思。萧十七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笑面虎。是了,可不就是笑面虎吗?她不该因为季闽看上去无害就小瞧他。
萧辰渊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不过他大概能猜到萧十七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过季闽,也猜到她没有将她自己的身份告诉季闽。虽说季闽要做的事情很重要,但若要以将萧十七的身份告与他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