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脸,是他,他看了一会,转身离开了。

人群中的顾修文抬头望着御船方向,他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看,抬头却发现空无一人,遂微敛心神跟着前方人向着御船方向走去,待会又要到议事厅忙活了,想是近日自己太过思念阿浣,竟觉得她来此一般,不知道她如何了,到了哪里了?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中秋时分的深夜格外寒冷,水气弥漫着四周,无端让人打了个寒噤。

身穿黄马褂的大内侍卫们冷静的巡视着四周,唯恐错过蛛丝马迹。

忽然岸上得得的马蹄声传来,只见月光下一队精装汉子向御船方向奔驰而来,仔细看,队伍中却是有两辆马车,车队速度极快,不一会就到了眼前。

侍卫们握紧兵器,待看到前方传来的信号后,两人迅速跑上去,与马队交谈几句,又有人去舱内禀报。

正要就寝的康熙帝在李德全的服侍下洗漱,听到侍卫的禀报,说道:“让富格和景星来见朕。”

片刻后,星夜兼程的两人来到圣驾处,一起跪下拜见圣上,康熙帝示意两人起来,说道:“两位爱卿辛苦了,常州府如何?”

纳兰富格率先上前禀报河道情况,又说道:“启禀圣上,常州城靠近漕河,地势本就危机,奴才借机去河道查探,却发现部分地方工程腐朽,用料节俭,但是关键地方却被人巧妙的换了好的材料,故而城内倒是安然无恙,只是出了城后,水泽遍地,人迹罕至。”

康熙帝低头沉思片刻又问道:“那常州知府情形如何?”

“启禀陛下,奴才等去了知府衙门,知府面色如常,衙门一切公务也顺利,倒是路上遇到了章知府的师爷和儿子,如今人也跟随奴才等回来了。”景星知道有些事情不便说的太多,只能如此回答。

“嗯,传他们进来。”康熙帝坐在上位,喝了一口温茶。

章隆南和章安平第一次御前见驾,心内自是忐忑难安,战战兢兢的趴伏在地上,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谁敢仰视天颜。

“章隆南,你是那章知府的亲信,知道的定是不少,朕问你,常州府究竟有何难言之处,为何朕年年拨款,而河道修筑不进反退?”

听到天子的质问,章隆南脊梁更弯了,他知晓若是说错了,一切就完了,想到兄长的托付,他咬咬牙,喊道:“皇上,冤枉啊,请皇上听学生诉说一二。”

待章隆南说完,众人的脊梁更弯了,若非无旨意不可擅自出去,景星和富格都想出去了,真相虽明了十之一二,却足以说明问题,江南地界,竟有人能只手遮天,瞒天过海,实在是胆大包天,无论是谁都是触了圣上的逆鳞。

康熙帝一掌拍在桌子上,面前雕刻精美的茶盏跳了跳,众人的心也跟着跳,迅速跪下,周围一片静寂。

片刻后,方听到圣上吩咐道:“尔等跪安吧,章家叔侄暂且有蓝翎侍卫看押,切莫苛待,但有事情即可前来。”

众人跪下领旨谢恩,康熙帝摆摆手,待众人低头弯腰出去后,方叹口气,李德全上前问道:“皇上,龙体要紧啊。”

康熙方说道:“哼,有些人巴不得朕早些腾位置呢。”此话甚为诛心,李德全急忙跪下,不敢言语。

“起来吧,朕倒是要看看,这群人究竟要作何?”说完,起身向着寝室方向走去。

夜风渐起,一阵阵水声传来,李德全心内叹道:“又将不平静了。”快速的跟上服侍自己的主子去了,他是圣上一人的奴才,旁的还是莫要沾上为妙,宫中多年,他知道什么该沾,什么不该沾。

不远处的几间房内,同样有人难以入睡,四贝勒手中拿着一张纸条,看了后将其凑近蜡烛前烧掉,看着渐渐落下的灰,他的眼中如蕴藏着薄薄的风霜。

八阿哥看着窗外冷冷的月光,唇角依然是淡淡的笑意,但是笑容却未达眼睛,他只是伸出手将窗户关上,风越来越大了,这样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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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51.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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