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青鸾别院,阿酥正回房准备休息。
门突然响了起来,还没待阿酥反应过来,窗户那儿就跳进来一个人。
一身黑衣,不由让阿酥条件反射的后退了几步,认为是坏人。
“是我,周堂。”黑衣人突然说话。
阿酥愣了一下。
“噗···”黑衣人突然吐了一口鲜血。
阿酥一惊,反应过来立即迈前一步扶住他,“周侍卫,你怎么了?”
一身黑衣的周堂并没有回答,反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阿酥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好。回过神来立即将周堂扶到床榻之上,随后去通知了顾寒以及找到一些药来。
顾寒前来时看着地上的痕迹,微微皱了皱眉头,立即拿抹步抹擦干净,然后才看向昏迷不醒的周堂,与阿酥面面相觑,不知周堂干嘛去了。
两个时辰后。
床上的人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被眼尖的阿酥给捕捉到了,立即前去探看。
床上的周堂正在咳嗽,轻咳了几下。
顾寒立即端来温水让他喝下,随后两人守在床边,等着周堂告知情况。
周堂没有多加犹豫,开口就道,“我夜闯北镇抚司了。”
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阿酥顾寒又怎不知,两人听到这话面面相觑。
显然周堂失败了,还差点送了命。
这不是办法,周堂垂下眸子也甚知,可是他是简修带回来的人,还一直厚待,不可能就这般坐视不理。
周堂是个讲义气的汉子。
同夜,凌府二少爷凌希越的书房。
凌希南和宛修吵闹了一场后直接来到二哥凌希越的院里找他。
凌希南一脸忧色看着二哥凌希越。
进来半响不说话,凌希越冷声问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有话快说!我不喜欢磨磨蹭蹭的!”
眼下相府被抄家,死的死,抓的抓,遣散为奴的为奴,送进皇宫掖幽庭为碑的为碑,张家一团糟。凌希南还是希望张简修不要死,不然会伤了柳飘憶的心,就算那个女子还不知消息,他也只想尽自己一份力,希望能保住张简修。
可父亲显然不可能帮张简修的任何事,毕竟凌希南知道父亲一直在对付憶儿,甚至几次三番要憶儿死。而此时的张简修更是皇上的眼中钉,父亲又怎会出手相救。
凌希南想到了自己的二哥,毕竟二哥可是京城五军营的督将,在皇上面前说句话,皇上多少也会听一听。
深吸一口气,凌希南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开口:“我就是想要和你说一件事情。”见二哥没有动静,他接着说,“二哥,你可否帮一次张简修,他和你毕竟曾同为朝廷效命,也和我们曾是好友。·”
望着凌希南,凌希越笑了几声。收住笑,他正色道,“你觉得此时皇上会听进任何人的话吗?”
凌希南蹙了蹙眉头,一脸茫然。
凌希越眯了眯眼:“希南,你难道不知皇上将柳飘憶扣押在皇宫里的原因是什么?”
这件事怕是现在已经无人不知了。可谁又在议论,没人多敢说皇上的不是。
凌希南又怎不知,皇帝对柳飘憶上了心,想来势必想得到她,才对相府如此狠心。
看着凌希南,凌希越轻笑二声,“竟然你心里清楚,你觉得皇上会这般轻易放过张简修,放过柳飘憶?这是不可能的。皇上的为人,我比你清楚,想要得到的可以不择手段。”
凌希南黯下眸子沉默。
凌希越轻笑,“一个女子已经已经搅起了一摊风浪了,怕是很难平息,除非皇上松手。”
凌希南没多思索立即道,“二哥你可以劝皇上松手……相府已经破落了……张简修也在大牢里了,皇上还想怎样。”
凌希越嘲讽的笑了笑。
凌希南看着二哥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容,心不知为什么突然一紧:“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我只是在笑你的愚蠢罢了。”凌希越说道。
凌希南再次紧蹙了眉头,他不明白自己哪里不理解了。
凌希越再次正色起来,“你难道不知几年前父亲和我帅八万大军攻打当年泷水县的事吗?”
凌希南脸上呈现出疑惑。
凌希越轻笑,“虽然当时由内阁拟的文书,可是皇上做的决定,当时皇上还未当权由内阁辅助,但皇上却在太后的面前挣得意见,一定要大军扫平泷水,扫平当时藏匿在罗旁山的白莲教徒。”
凌希越眸子黯然,“皇上难道不知那里有村民吗,有众多的平民百姓吗?!可皇上顾及了吗!为了达到目的,皇上只说了一个字,那就是杀!”
凌希南心底一冷,凉彻心扉。
他想帮,可也无能为力了。憶儿,能怪他吗。
同夜,凄凉美夜,月冷风寂心幽。
柳飘憶和行如尘落入了相府内院。她的坚持要来,他只好跟随保护。
杵在院里,柳飘憶暗色幽沉。院还是院,可院里凄凉,没有了人气,连空气里都有血腥的味道。
死了多少人又死了谁,柳飘憶无法想象,只是感觉到内心一阵阵的痛。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就是这个府邸此时的惨状。
收了难过,回到属于她的清晖园。
满院子的原样,除了没有了人。
那些看似华贵的东西却透着丝丝阴冷的气息。“人悲物亦悲”,在一个悲伤凄凉人的眼中,所有的事物都是暗淡无光的。
这府邸没有了他……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