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修是在京城城门外树林里一个破烂的小茅屋里醒来的。
醒来时,他全身都痛,都是伤,身边任何人都没有,也没食物没水。
脸色苍白的躺在茅草上,明朗的脸庞是那么的惨白,俏逸的唇也由以前的红润变成了今天的半白半红的颜色,令人感觉到他的生命似乎就快要终结了。
身处的地方以及自己怎么在那里醒来的,张简修什么也不知,更是不清楚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
在他的记忆里,还只是记得自己在聊城村庄里遭遇了那个女人的暗器后,让玄月救走他,之后玄月给他拔了暗器,疗伤,喂他吃药。
后来,好似他脑袋里一片空白。
隐约中,他记得,他被人捆绑了,可他在昏迷中,身体无法动弹,神志不清。
他记不得了。如今为何自己在此,玄月呢?
简修没再疑惑什么,艰难的爬起来移动步子。扶着破烂的门框,他抬头看了眼阳光,很刺眼。
是太久没见到亮光了,眼睛有些不适应。用手挡了挡阳光,让眼睛适应光度后,他这才环视了眼周围的环境。
这个地方,他熟悉,曾经追捕罪犯时来过,可这是在京城。他满脸疑惑,怎么就到这了。
他得回去,回到相府,不知自己失踪了多少日,想来憶儿必定很担心他。家人一定很着急。
此刻,他就只想着尽快回府。
拖着沉重的脚步,他走几步调戏内息,很快让自己精力活跃些,他加快了脚步。
半个时辰,城门在前方,简修终于展露出一丝笑容。
他迎着笑看向城门时,城门的守卫也发现了他。
让简修无法猜到的是,立即涌上来几个城门守卫,手执长枪围住了他。
“你们干什么!”简修蹙眉,苍白的脸色怒火中烧。
那几个相互一个眼色,二话不说,立即上前用长枪对准简修的身体。其中一人无情的冷冷说道,“张大人,现锦衣卫指挥使刘守刘大人有请。”
简修眉头再次拧紧,不想皇帝已经撤了他的职,刘守接替他的职位。
简修没有动手,而是镇定淡漠的提出一个要求,“我要先回府一趟。”
见那几个守卫没回答,简修立即又道,“要是担心我不去见刘守可以随同我一起前去。”
正在守卫犹豫间,突然驰过来一匹马,马背之上的人是跟随在刘守身边的一个锦衣卫,名唤裕,迟裕。
迟裕一声轻笑,“张大人,我看你还是哪也不用去了,直接去北镇抚司吧,我等锦衣卫可是寻大人有不少时日了。刘大人发了话,只要找到张大人,必须带回北镇抚司。”
简修俊逸的眉头蹙起,在那迟裕的注视下,只好由那个守卫押着。
张简修现身了,很快皇宫里的朱翊钧得知了消息。
在朱翊钧到北镇抚司时,张简修是被关押在大牢里的。
刘守什么也不说也不问,在张简修一进北镇抚司的大门就命人将他拿下了,直接关进大牢。
简修因为身体状况不好,也没运气大杀,毕竟他在没搞懂皇帝明确的意思前,是不会动手的。
刘守摆了凳子到了铁牢门外,朱翊钧坐下的那一刻,简修才醒悟过来般。
“臣见过皇上。”简修下跪行礼,还是本分着自己臣子的身份。
朱翊钧看着简修淡淡一笑,随后让他起来,意味深长的眼神轻笑,“简修,你可知柳飘憶在哪?”
开口就问自己的夫人,简修愣了愣,恍神,“皇上什么意思?”
他不明白。
朱翊钧嘴角冷漠一笑,摆摆手指示身后的刘守,“说给他听听。”
看简修的一脸莫名其妙,朱翊钧猜想到了,他还什么都不知。
刘守领命,漠视着简修,道,“张大人怕不知道吧,你消失的时日里,你的夫人柳飘憶可是闯进了皇宫责问皇上,还在皇宫里现出妖身,对皇上以及宫人造成了极大的身体伤害,然后消失了。张大人,你夫人是妖孽,你不清楚吗!”
简修早已经气结涌心,愤怒的咆哮起来,“刘守,请不要污蔑我的夫人!”
但他的心里早就清楚憶儿的怪症,只是不愿意他人来道明成众人皆怕的那种人来。
朱翊钧阴冷的眼眸忽暗忽明,透着森冷的寒光,嘴角也扯开一抹邪佞的笑,“张简修,这是事实,柳飘憶在朕的眼前现出妖孽的现象,伤了朕,这个罪是她承受不起的。”
“要是你让她出来见朕,说不准朕会原谅她。”
“皇上。”简修看着皇帝,“我夫人只是身体有疾,疾病爆发时内气不受控制,并不是什么妖孽,请皇上明查。”
朱翊钧摆摆手,“朕现在不说柳飘憶是不是妖孽,你只要让她出来见朕便是。”
简修垂目灰脸,“臣不知夫人在哪?”
对待皇帝,他已经没有好脸色了。
朱翊钧冷笑,抬抬眉头,“简修,你是不想出去到你父亲的坟墓上祭一把香?”
这句话如雷贯耳,震得简修脸色诧白。
柳飘憶醒来时,屋里一片昏暗,只有淡淡的烛光刺着眼睛。
“你醒了。”耳边立即传来行如尘的声音,“你已经昏过去三天三夜了。”
看到她能醒,他确实很兴奋,脸上的表情难以遮掩。
柳飘憶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想要起来。
他按住了她,“你得多休息,身体能活着很不易。”
柳飘憶显然有些倔强,就想起来。
行如尘有